范文程不答,反问道:“将军知道老夫为何要留人在卷宗房看守吗?”
鄂硕也不懂他们这些文臣的弯弯肠子,直言道:“不知道。”
“因为怕有人想毁灭这些卷宗。”
范文程道:“别忘了,陈掖臣也是御前侍卫,将军适才也说了,他们的地位比銮仪卫高......”
鄂硕眯起眼,道:“你是说,陈掖臣是进来捣毁卷宗的?”
范文程点头,只是一瞬间话像是变的很少了一般,只抬眼静静看着鄂硕。
“走。”
鄂硕忽然叹了一口气,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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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下,等级别更高的镶白旗骑兵到来后,冲突便很快被平息下来。
鄂硕第一时间提审了所有人,包括那个一直在吼叫不断的堂倌马锐。
而马锐也知事发瞒不住了,将事情尽数抖出。
“......”
“陈掖臣在哪里?!”
“奴才不知...”
“是你将他带进来的?”
“是...”
“你等知不知道,他胆敢烧毁卷宗房,已犯了死罪!”
“奴才真不知道陈公子与此事有关联啊...他...他就是来找保定复社......”
“够了!你是陈家的门生!”
鄂硕大喝一声,怒道:“我问你,陈掖臣到底在哪?!”
“.......”
他们的声音在范文程耳中,渐渐被火焰的滋滋声埋没。
他躬着腰,背手走到卷宗房前方,忽然从地上看到了几张被吹过来的纸张。
他抬眼一看,见这些东西被吹的满地都是,彷佛是有人故意拿出来又洒落的一样。
捡起其中的几张,上面正是《留都防乱公揭》的一部分内容。
单看此事,在范文程眼中其实再简单不过了。
陈掖臣来找的卷宗是有关陈名夏在前明的一些污点证据,但陈名夏已投清,这些其实显得也没那么重要,完全没有烧毁整个卷宗房的必要,但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就是整个事情中唯一的疑点了。
范文程心里知道陈掖臣不会这么做,陈名夏也不是老糊涂了敢在这种时候生事。
所以,只能是其他人参与了进来。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有人在栽赃陈掖臣,并且还先了他一步。
“被人抢先了啊.......”
“看来,还有人在后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赢家?”
范文程喃喃着一笑,挥手又将这些东西洒进火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