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虚招,而是实实在在的数十种变化,每一刀都直接致命,角度刁钻狠辣,招招奔着他的要害而去。
万千次的亡命轮回,将刀术的精髓融入骨髓,在生死一瞬,彻底爆发。
萨利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引以为傲的战斗本能在这铺天盖地的刀势面前竟出现了迟滞。
以往他能凭借野兽般的直觉预判对手的攻击轨迹,可此刻,莫里斯的刀法却如同鬼魅般无形无迹,让他根本无从捕捉。
清脆两声。
萨利斯手上钉斧应声断成两半,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他胸口一道几十公分长的血痕赫然出现,鲜血狂飙而出,染红了地面。
萨利斯颓力地半跪在地,用断裂的斧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是什么怪物……”
萨利斯从未碰到过这等奇事,哪怕在临死之际,也没为自己的死亡担忧分毫,更多的是在好奇莫里斯的来历。
“有机会告诉你,这样,哥们儿,你先下地狱,也帮我占个风景好点的座,我以后下来告诉你。”
莫里斯认为自己这生的途径估计是上不了天堂了,当然,眼前这人也一样。
他顿了顿,戮刀的刀尖抵在萨利斯的喉咙上,“需要我帮你找个好地方埋了么?”
莫里斯对这老前辈的经历也算是看得上眼,认为必须得风光大葬,至少比那些死在他刀下的亡魂要强上不少。
“不了,野狗何须桑梓地,腐烂即是凯旋。”
萨利斯挣扎着站起身,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却被他狠狠地吐在地上。
“行吧,那一路走好。”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
并非横斩,也非竖劈,而是轻柔得不可思议的一划。
快到肉眼难以捕捉,甚至没有听到刀锋划破血肉的声音。
只有一道极细的血线,在萨利斯的颈部缓缓浮现。
但他依然是站立着,纹丝不动,面无表情。
已经停止呼吸,胸口没有丝毫起伏,眼神完全失去焦距,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他是站着死的。
莫里斯绕过萨利斯的尸体,缓步走入沙瓦琳的府邸。
他拾级而上,来到二楼,推开书房的门。
昏黄的灯光下,沙瓦琳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坐在书桌旁,一动不动,如同精致的瓷娃娃。
一杯倾倒的酒杯静静地躺在她的脚边,暗红色的酒液在地板上蔓延开来,散发着淡淡的苦杏仁味——那是剧毒的标志。
萨利斯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莫里斯走到沙瓦琳面前,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已经彻底没了生息,显然是某种烈性毒药。
为了尽量避免节外生枝,莫里斯还是拔出“戮”,干净利落地刺穿了沙瓦琳的心脏。
刀锋入肉的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沙瓦琳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彻底失去了生机。
莫里斯抽出“戮”,刀身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他收刀入鞘,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活口。
至此,计划已经完成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