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身上盖着柔软的毛毯,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
“你醒啦?结扎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这声音听起来很近,近得仿佛就在耳边低语。
莫里斯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正当他疑惑之时,一个巴掌大的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最后悬停在他的鼻尖前。
那是一个通体翠绿,仅有巴掌大小的妖精。
“塔妮亚?”
莫里斯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不是我,难道是你摩尔城那个如花似玉的老相好?”
塔妮亚鼓起腮帮子,语气酸溜溜的,仿佛莫里斯认错人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你这小脑袋瓜能不能想点好的。”
莫里斯表情有些无奈,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慢慢的开始平静下来。
他屈指弹了一下塔妮亚的额头,换来小家伙夸张的捂着脑袋,但嘴上依然不依不饶:
“急了,你这厮肯定是急了,你现在一定是手在抖,汗在流,肯定是说不过我才会动手……”
莫里斯感觉脑瓜子嗡嗡难受,他确实破防了,不过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想到她还要跟着自己过45年才能解脱。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船身便猛地震动了一下,将两人之间的闹剧打断。
“抛锚了!索尔城到了!”
伴随着一阵粗犷的喊声,一个水手从桅杆上跳下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但这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点苦中作乐的意味。
莫里斯走到船舷边,眺望着远处的港口城市。
阳光下,索尔城那高耸的城墙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用斑驳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无情和历史的讽刺。
北城,金碧辉煌的城主府和神庙高耸入云,与南城低矮破败的平民窟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个世界的荒诞和不公。
“瞧瞧这壮观的景象,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而连接这两者的,是莱斯特城主那张能把死人说活,又能把活人说死的嘴。”
塔妮亚飞到莫里斯肩头,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能让这座城市在如此严重的贫富差距下,还能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艺术’吧。”
莫里斯看着城内那两条泾渭分明的队伍。
一边是珠光宝气、趾高气扬的贵族富商,一边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平民百姓,摇了摇头,“毕竟,没有什么是比这更荒诞、更讽刺的‘艺术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