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玉摇头，不留半点余地，“凌师兄，我要赶路，劳烦你让让。”

“你真狠心。”他父亲看人是准的，苏青玉的性格太直、太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样的品性很好，却不适合在官场上，与皇家关系亲近的凌家。

凌宵红着眼，却说出半句责怪苏青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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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玉很好，是他配不上苏青玉。

他想要天上的星辰、山巅的白雪，却又舍不下凡尘的权势。他想把星辰拉入凡尘，把白雪染上污浊，又怎么能怪星辰拒绝他，白雪看不上他。

凌宵强忍着心痛，从怀中取出一个厚重的信封，扯着嘴角，笑的灿烂，“小师妹远嫁，我这个师兄没来得及添妆。这些，就当是我给小师妹你补的嫁妆。”

苏青玉没有接，只看着凌宵。

凌宵一直在笑，“江南新上任的官员，有半数是皇上的人。这些人，不是我爹的同门，就是我爹的师兄……这里面，是我爹给他们的信，就算他们不会帮你，也不会拖你后腿。”

不顾苏青玉的迟疑，凌宵强行将信，塞到苏青玉手中，“小师妹，收下吧，你会需要的。”

苏青玉顿了一下，终是没有拒绝，“多谢师兄，师兄的恩情我记下了。若我得幸能活着回京，这份情必双倍奉还。”

“不需要双倍奉还，现在你就可以还我。”凌宵定地看着苏青玉，“若皇上许你和离回京，你会回来吗？”

“不会。”苏青玉想也不想就回道。

她回来做什么？

京城已没有她的家，她的家在江南！

不会，她不会再回来了。

“那便祝我的小师妹所愿即所得，所得皆所愿。”凌宵私心的加重“我的”二字，他不知道苏青玉有没有听出来，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喊苏青玉我的小师妹了。

凌宵不舍地看了苏青玉一眼，而后强忍着心痛退到一旁，把路让出来，看着她与陆九渊策马离去。

若不能相濡以沫，那便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