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董傜和孙登云到了上泉镇,孔盛东和穆有粱先把这两名契丹探子的事和他们说完,缓了缓后问道:“你们两人去审,沙孔龙帮忙,我和穆兄在一边看着!这两人是死士,你们大胆处置,生死不问,问不出什么也没关系,尽力便好!”
董傜笑着答道:“这是考验我啊!?上来给我这么重的任务,这要是问不出什么多丢人!东家,你可真会找机会。”
孙登云却不说话,他知道这两人必然是硬骨头,否则他大哥和冯三哥早动手打得招供了,还用得着送到上泉镇!
孔盛东说道:“想想办法,最好能问出点什么!朱胜费了大劲才抓住他们,还死了个弟兄!人打得昏过去两次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董傜、孙登云、沙孔龙三人领命进了厢房,孔盛东和穆有粱搬来两把椅子坐到厢房的窗台下面听三人审讯,李知行在一边拿笔趴在一张桌上记录。
南厢房内,两个穿着不算合体的寻常山野村夫服饰,但一看长相便是外族的大汉被绑在两张竖起的长凳上,他们脸上、身上有不少血污,神情却异常坚定。
南厢房里面放了两张椅子,董傜进来先坐在一张上面,孙登云和沙孔龙则立在两边冷冷看着地上的两名契丹探子。
屋里几人沉默了好一阵,没有人先说话。董傜也不急,仔细打量了两人一会儿后,轻声说道:“你们不想说,我也不问,我说你们听着!”
两名契丹探子一直都低着头,也不在乎三人进来。此刻董傜说话,他们都假装没听到。
董傜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们奉命来侦察云州西有没有能够发动突袭而不惊动云州的山道,最好能避开烽火和了望台,不给河东军反应的时间,可惜刚进山,马上被我们在西面的驻军发现,想知道西面有多少驻军吗?我告诉你们,八百人!所以你们断了从西面偷袭的念头吧!依靠着险要地利,契丹军来再多的人马也施展不开。”
董傜说完,两人都没有抬头,但是其中一人脸上瞬间却显出不屑的神情。董傜观察到这人转瞬即逝的神色,但没有停顿一下,她继续稳稳说道:“我们只是云州的团练营,不想和契丹军开战,要不放你们回去传个话,省的契丹军胡乱试探,怎么样?我知道你们契丹军打完刘守文那一支幽州军,肯定会转头和河东军开战!”
两名契丹探子中,刚才露出不屑神色的那名,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而另一人始终没抬头,此刻干脆闭上了眼!
董傜呵呵笑了起来,指着闭眼那名契丹探子说道:“登云,给这位数数指头吧!他已经不想活了,死前让他好好享受享受人世间的痛苦!”
孙登云向前踏出两步,抽刀一刀劈开那人身上的绳子,起脚踹翻。沙孔龙上去用脚踩住那人的双手,孙登云又一刀挥下,那人右手四指被斩断,疼的青筋暴起,身体痉挛,却强忍没发出惨叫!
另一人看到这一幕,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骇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