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是难得的雄主,这家伙用人不拘一格,做事不法常规,敢于使用汉人,敢于打破契丹族的陈腐习俗,这几年接连降伏了契丹内的各大部落,还将其他部族压制得紧紧的,再多给他些时间,北方草原契丹军必定一家独大。只可惜,不论幽州军,还是我们河东军现在都顾不上契丹,都忙着应对南边的汴州军。”
李嗣本听文思景说完,自己也陷入沉思,他想了好一阵后才说道:“听说契丹和党项也有了盟约,各自在北方和西面发展,互相不攻伐。唉!阿保机确实厉害,这几年契丹军的军力在不断成长,可是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想起这事我的心里就十分沮丧,可惜晋王没有进攻契丹的命令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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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景答道:“大人宽心些!只要守住雁门关从东到西的防线,契丹人即使南下最多也只能拿下云州、朔州,河东道凭借天险守得住,这也是晋王的底气所在。”
李嗣本苦笑着说道:“我的掌书记大人啊!你可见过有攻不破的防线?”
此刻,在更远的阴山东麓东侧,庆州境内的一片草原中,有一座连绵几里长的军队行营。在行营中间有座高大异常的毡毛帐篷,门口站着几个长相凶悍的契丹武士把守。
帐篷内坐着两人,一人正是是年三十三岁的契丹一代雄主耶律阿保机,另一位则是阿保机这几年特别信赖的汉人谋士韩延徽。他们身后站了四五个手脚麻利的侍从在一边烧水煮茶,端着奶酪、干果侍奉两人。
阿保机不露任何情绪地说道:“黑水部带头偷偷和河东军做生意,一次交易了几千匹战马!黑水部女真人还是不长记性啊,得了点便宜找不到自己的立场,前一段我们是不是对他们下手软了?早知道我调集重兵围困诛灭了这一族,如今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完颜家的几个野心家,阴奉阳违总在背后捣鬼,迟早得把他们都收拾了!他们以为搞了一次阴谋,占了点便宜,有了和契丹族说话的能力,可我还真没把黑水部放在眼里!”
韩延徽略微点头后,喝了一口马奶,又皱皱眉毛说道:“契丹族想要不继突厥的后尘,想要维持在草原上的霸主地位,思想变革是必须的,只有契丹强盛而各部族羸弱,各部族才能听从我们的号令,契丹才能长盛不衰。对于黑水部这种做法该敲打便敲打,但是不能激起各部族的不满,毕竟我们还要继续巩固在北方草原的实力,对室韦和奚族的讨伐需要尽快完成,回过手来我们再对付黑水部女真人,或者命他们做南下进攻幽州和云州的先锋,让黑水部消亡在征讨的过程中!”
阿保机看了看这位清瘦白面汉人谋士,不禁问道:“韩先生为何对南下如此执着,我们统一了草原,成了草原霸主难道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