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幸运,在下一次的联赛上,我终于等到了他,自称是散修文有,名讳什么的我都不在意,只想打倒这个少年,为我自己正名!”。
“这一次,我赢了,二百招后惨胜,从那之后,这北境,在我眼中彻底安静”。
万圣首终于说完,他不似在叙说过往,声音始终平淡,无喜无悲,而像是在讲述一个不相关的故事,即使面对的是足以影响自己一生的波涛,也足够沉稳。
巫道宗声音都在颤抖,“他,后来如何了?”,因为这样一个显赫的天骄,不可能籍籍无名,而北境从来没有过记载。
“他这样一个比我还要高傲的人,自认为无脸在北境待下去,自此跨海远行,杳无声迹”,万圣首抬头看向远方,好似能洞穿大陆,看到海雾,“他离去前曾说,终究要回来,与我再次一战,我很期待”。
高楼恢复平静,万圣首不再关注师门内那个年轻弟子,该说的都已说尽,若还是无法走出迷障,神魂沉沦,也只能是自身不够坚定,做不了道子。
巫道宗盘坐,心中波澜尚未平定,今日听到了一桩秘辛,他脑海巨震,简直不能相信。
不知走了多久,十个人穿过了云层,面前是一片五彩阵台,占地极广,一眼看不到全貌,转身俯视,也看不到来时路,那些选手的身影都被遮挡,他们身在高空,脚下是云梯,头顶是五彩光幕,阵纹流转,璀璨如仙境。
“走吧,去往最终地,夺取胜利”,晁措最先抬脚,头顶穿过光幕,如水纹一样的涟漪扩散,他消失在阶梯上。
其余人也纷纷迈步,谢陈感觉在穿过五彩光幕时,全身都被柔光笼罩,暖洋洋令人想要昏睡,他彷佛飞了起来,在虚空中漂浮,不知前路是哪里,睁眼看去,四周都是亮光,看不到任何景物。
等了很久,他感觉脚底踩到了实物,双腿发力,站稳身形。
“这是,水帝宫?”。
没想到,穿过五彩阵台,他们十人被传送出去很远,竟然站立在水帝宫前的宽阔广场上,脚下是大片青砖铺成的地面,身后就是遮蔽了半边天空的那座宏伟宫殿。
“往年选拔赛决战都是在云顶阵台上进行,今年换了场地……”,许长银低语,他是辛江府弟子,了解一些内情,此时也疑惑不解。
面前,是一圈的高楼,正是各大教派长老,目光灼灼,看向这边。
北境年轻一代最强十人,今日是萌发的种子,未来将会是真正的巨擘,掌执宗门权柄,决定一域兴衰,某种程度上,是未来的缩影,没有人不在意。
临江城万人空巷,无数的居民都涌来,将广场四周围挤水泄不通,高呼,呐喊,这等盛景百年难遇,他们很兴奋。
女官微微皱眉,欢呼声铺天盖地,令她烦躁,本来已经准备好云顶阵台,供选手对决,周财神临时通知,更换场地,她也措手不及。
谢陈等人都被这热闹场面惊吓到,万人瞩目都不止,太多的目光看来,有热切,有期盼,也有仇视,伴随着声浪,震耳欲聋,心神难免紧张。
好在女官及时出手,广场中心升起十条巨大的石柱,围成圆形,排列在百丈内,最外围五里内,升起了一层朦胧阵纹,将决赛场地隔绝开,免得外人影响。
“最终决赛,没有规矩,各自厮杀,十条柱子用高低排名,谁能占据最高的一号柱,就是冠军!”。
“七天后,确定排名”。
女官简短交代完,便退走,将场地完全交给这些年轻人来发挥。
“辛江府花样不少,变着法的折腾”,高楼上,有人大笑,今年的决赛,在水帝宫前进行,给足了这些年轻人面子,用柱子高低做排名,也别出心裁,确实与往年不同。
“让他们自由发挥,总好过一场一场比试有看头”,城墙上,周财神也在关注,嘿嘿发笑,这样的点子,多了许多乐趣。
有账房先生满脸苦笑,“周老爷想法多,可是这样一来,先前精心准备的云顶阵台全部作废,损失缺口很大啊”。
本来举办选拔赛就不怎么挣钱,还多造设一处场地,水帝宫的账房苦不堪言。
周财神教训道:“整天不动心,稍微动动脑子就能将误工费用挣回来”。
账房眼前一亮,“请周老爷明示”。
“把城内有头有脸的商号都请来,拍卖十根柱子所有权,价高者得,可以允许他们在比赛间隙上去推售宣传自家货品”,周财神不愧是买卖大家,每秒钟都有八百个心眼,一句话就让账房豁然开朗。
“好极,好极,我等这就去安排!”,他兴奋地走远,跑下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