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宁江跳脚大叫,“都是云如夫,大嘴巴乱说,害我也一同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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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言两语将责任尽数撇清,满脸无辜,谢陈也忍不住捧腹。
两人大笑,心头阴霾全部散去,大敌接连倒下,没有人敢再来追杀,肆意喊话,再也没有比此时更轻松。
可是,笑着笑着,他们就沉默起来,同时想起了那个喜好插科打诨的高大青年,一副自来熟性格,与所有人相处都能爆发出酣畅大笑,从没有低落的时候。
还有那位百花裙的女子,姿容不如蔚盈出众,实力没有莘言强大,但她说话时总是温声细语,发起火来也很可怕,布下的阵纹帮助大家杀退了很多强敌。
难以忘记,怎能忘怀?明明距离他们退赛不远,可为何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安然离开辛江府,能不能看到你现在的风光”,袁宁江擦去眼角泪,为一路同行,穿过血杀的同伴而心伤。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域,却都是最底层的散修,没有师承,没有靠山,没有背景,在凶险四伏的修行界拼斗,怀着梦想参赛,希望能够取得好成绩,跳入七府这样的大宗门,改变自身命运,不再做那无根的野草。
可是,造化弄人,遇到了谢陈,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命运就此受到牵连,只能黯然退赛。
“我对不住你们……”,谢陈心中撕裂般疼痛,嘴唇颤抖,虎目蕴泪,他怎能不自责,每当想起温岚离去前故作洒脱的眼神,胸口的闷气都要撑爆身躯。
“那些人,不可饶恕”,谢陈深呼吸,平复下汹涌杀意,那些犹自叫嚣,怀着希望,寻求辛江府庇佑的罪凶,早晚要付出代价。
袁宁江拍了拍他肩头,认真说道:“人各有命,这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不存在愧疚,你也在面对卢府大敌时舍生相助,我们都记在心里,大家萍水相逢,却能结下这样的情谊,已经极为难得,不用自责”。
看着白衣笑容灿烂,谢陈心中的担忧也更加浓重,袁宁江不离不弃,与自己生死绑定在一起,对外面的教派来说,早恨之入骨,即使他在决赛上取得再亮眼的成绩,到时候,就怕某些人的嘴脸恶心,不愿收进宗门……
谢陈不敢想,如果真的发生,对袁宁江的打击该是何等巨大。
“真有这种事情,我跪死在草屋前,也要央求师尊收下,让他在割阙山安稳”,谢陈心中立下誓言。
袁宁江也叹气,两人都很默契,不去提黎千年,那位舍弃了大家的冰冷男子,也许他做出的选择是对的?
“游梦、游翔他们两兄弟怎么样了?”,谢陈转移话题,问起了别人。
袁宁江皱起眉头,遗憾道:“我在甲十区搜寻了一段时间,却找不到踪迹,怕是,已经退赛了……”。
谢陈也无声叹息,这两位是同胞兄弟,是最早的团队成员,却被划分到了甲十区,袁宁江放心不下,专程去了一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两人不敢猜测,只能默默祈福,他们只是退赛,而没有身死。
继续前行,他们并不赶时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谢陈已然在赛场内拔尖,对上任何人都不惧,甚至,很多人还要反过来躲避他,担心被清算,袁宁江吞服雷云兽内丹,功法演变,催生水雷,也达到了岑谅这种大教弟子的层次,足够自保。
“你的功法,不一般,比很多教派的传承还强大”,谢陈笑呵呵点评,对袁宁江的工云剑诀赞不绝口,杀伐气惊人,还可锻修元神,本就不俗,结合雷法精义,到了一种非同一般的地步,只要修行下去,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袁宁江确实开心,这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只待打磨完整,将水雷演化到极致,催生出漫天云雷,与工云剑彻底结合,才是大成”。
目前阶段,多是与千流剑相合,水雷为主,他有很长远的气魄。
谢陈笑骂道:“还不知足,能将水雷祭炼到极致,就已经是世间少有”。
传说,天、地、水、神、社五雷,各有玄妙,其中水雷可司电致雨,断蛟、除蜃,是天下水灵的命脉所在,修炼到高处,可主水府,上达天听,威力绝世。想那巫道宗,被誉为北境年轻一代的道子,天生近道,当平府绝学、灵药供应不断,更有名师指导,一门五雷荡魔手也只是将社雷修炼出有形,离小成都还差得远,袁白衣这志向,堪称远大。
“不用担心我抢走你的风头,待雷法大成,双剑齐出,替你斩杀巫道宗”,袁宁江摆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谢陈只能赞同,认为精神可嘉。
两天后,来到了丙七区,眼前一幕震惊眼球,竟然有很多人前来觐见,排着队在壁障处等待,只为见到谢陈。
“我等仰慕你的威名,想要追随在身后,瞻仰仙胎风采”。
看着黑压压人群,多是散修和小宗门弟子,满怀期待,见到谢陈后神情激动,更有不少年轻女性,双目放光,急忙微笑,看着谢陈含情脉脉,还有胆大的,眼神热辣如火,赤裸裸挑逗,魅力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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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仰慕的很少,多是寻求庇佑”,袁宁江暗中提醒谢陈小心,不要迷失在温柔窝。
谢陈自然知晓利害,开口说道:“幸得各位厚爱,愿不计前嫌,与我交好,但现在大仇未报,羽翼未丰,不敢耽误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