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陈在这天傍晚醒来,随着他睁眼,山头倏然下陷,风云汇聚,元气化成小型龙卷,在他头顶咆哮,旋转,注入无数精华入体,他的眸中,精光湛湛,威压不可一世。
“他突破了吗?”,云如夫大叫,目光惊恐,因为谢陈的威势太强,与破境修士引发的异象相似,甚至,还要骇人。
随着他起身,空气中响起轰鸣,到处都是音爆声,那是极致浓郁的气机压迫所致,他站在山头,却好似连接天地的巨岳,煌煌不可撼动。
谢陈挥拳,象命通汇中的普通一式,却比之前强大无数倍,劲风袭来,云如夫站立不稳,不断后退。
袁宁江心神皆惊,坚守神识不动,颤声道:“没有突破,法镜并无变动”,因为白刀在他背后,谢陈如果破境,定会被捕捉到。
“老袁,你去和他打一架,比划比划斤两”,云如夫怂恿道。
谢陈一步迈出,跨越近百丈,出现在几人身前,他握拳下压,狂暴的天地元气霎时安宁,此地恢复平静,“无需对练,我们去丙八区,抄曹家老巢”。
他将气息敛于体内,可还是有很多华光逸散在体外,在头发与后背上形成白色的雾息,垂到腿部,像是披上了大披风。
“你这形象,飒!”,温岚竖起大拇指,看向谢陈的眼神在发光,普通少年被这股气势衬托,竟也光彩夺目起来,颇有韵味。
云如夫使劲摇晃温岚肩膀,叫道:“醒醒,醒醒,你是要委身于罗鱼让的,不能变心!”。
温岚使劲捶了他一拳,云如夫怪叫着跳开。
袁宁江心惊,问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他很确信,谢陈未破境,但无需出手,仅这股气势就让他感到忌惮,同为对手的话,不一定能稳胜。
谢陈想了想,轻声说道:“应该是厚积薄发?”。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也只有这四个字最合适。
炼化昊霖宗宝库的过程中,谢陈发现,无数的灵药在体骸中奔流,勾动了隐藏很深的白色光焰,那些,在他血肉的最深层,他自己也不能发现,属于自己的华光汇聚,像是引爆的火药桶,他的身体剧烈变化,实力急剧提升,连自己也差点迷失,无法掌握这股突然爆发的力量。
“就像,潺潺小溪从山崖倾泻,陡然变成看不到首尾的大江,这是质的变化,我的境界,自然而然提升”。
谢陈轻语,说出了真实感受,可是,三人全都无语,想不通背后道理,从未经历过。他们不知,谢陈在割阙山上被白藏压制多年,体魄锻打到极点,数次超越极限后崩溃,再被重塑,继续锤炼,四肢百骸中积蓄了惊人的能量,一旦被引燃,会顷刻间爆发,成为燃烧九天的光焰!
在这个过程中,昊霖宗的宝库药材其实并未发挥大作用,仅是起了引子的功效,诱使谢陈蜕变,那些寻常灵药,药性根本无法与白藏调制的药液相比,谢陈的体魄,看不上,根本不去主动吸收。
就这样,在诸多因素叠加下,谢陈完成又一场境界提升,未破境,但实力已然少有人能敌。
云如夫猛力捶击手掌,喊道:“太好了!以后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起来,不需再偷偷摸摸!”,他很激动,躲藏了许久,真如钻地鼠一般四处逃窜,早憋屈到不行。
“说得对,那就去丙八区,在曹家老巢中游玩一圈”,袁宁江也感觉畅快,事情至此,天地陡宽,心胸生出万丈豪气。
谢陈在界壁前挥手劈划,指尖比剑刃还要锋利,轻易就破开一座门户。
“我怎么感觉,谢陈比吴竞和商景腾还要强!”,温岚惊呼,红唇大张。
袁宁江点头,“只怕已经超越我了!”。
谢陈大步走入丙八区,白色大披风在空中飘摇,他如神魔巡狩,眼中射出令人惊悚的目光。
“幼魔来了!”,有选手看到四人大摇大摆行走,发出大喊。
很快,曹家留守的修士带着大批人赶到,震惊不已。
“幼魔,好大的胆子,竟敢主动来寻死!”,曹家有六人,领头的曹珪不是最强的带队人,但也突破了翠仪,实力比商景腾还要强上一些。
另有几十人,是北境本土的教派,名为唐标阁,穿着赤红色的袍服,衣袖上有一柄长枪图案,虎视眈眈。
“曹顷,速归,幼魔来袭!”,曹珪通过法镜传话,呼唤援手。
袁宁江摘下白刀,递给谢陈,他扭动脖子,骨头间发出脆响,笑容温和,说道:“他们从丙十区赶来,至少需要半个时辰,给你们机会叫人”。
“半个时辰,已是足够”,谢陈大笑。
唐标阁的领队唐文谦怒道:“放肆!也太不将我等放在眼里,就凭你们四人,只有一名翠仪境,这是送死!”,他很自信,因为身旁还有一位同门前不久突破,三名翠仪对阵,有恃无恐。
“我与你打赌,曹珪我来杀,唐文谦交由你,最后一名翠仪谁先斩杀谁赢”,谢陈还有闲心说笑,与袁宁江提出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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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青年笑道,“就赌二十铢萤金”。
云如夫和温岚眼巴巴看着,无奈道:“没我们参与的份”。
“狂妄!”曹珪大怒,“就凭你华光逸散,也敢挑衅于我,这种境界,我也曾踏足过,不值一提!”。
谢陈开始动身,“那就来看看,东海曹家有何等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