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演洲,艮山大陆北境地域,一位白衣男子心中有感,从沉睡中醒来,走出自己居住的草屋,抬头看天。随着他抬头,明明白云遮盖的天空大变,云汽消散,瞬间变得万里晴空,剔透如蓝宝石。
男子眸中射出两条金光,穿透了天空,似是窥探到了一切的源头。
下一刻,他抬脚。
一步迈出,跨越了连绵山脉,从高峰直达北海。
只有他这等修为才能看透天穹背后遮盖的迷雾,那是无数人究其一生也不能参悟的秘辛。
漆黑的裂缝逐渐显现,在此处更显巨阔,蜿蜒万里,吸纳海水涌入,北海之上升起一道水墙,逆流席卷向高天。
白衣人看到裂缝内谢陈背负一块巨石,漆黑麻面,手中握有一条形似车轮的圆状物体,外表包裹黑色软物,内部嵌有数十根细密钢条,想必是少有的宝物。
“真乃神人也”,男子轻叹,“少年莫不是想以背后巨石填补裂缝?”。
“看样子是力竭失败了,去搭救一番”。
他纵身飞起,探手向缝内抓去,那寻常手臂一经探出,幻化为遮天大手,将谢陈包握。
但那裂缝来得快消失也快,眨眼功夫就要愈合,漆黑边缘蕴含着恐怖的毁灭法则,刚接触到男子手臂就切入皮肉,鲜血汩汩而出,滴落北海,海水瞬间血红,滚烫,无数海鱼被蒸煮死去。
“开!”,白衣人大喝,法相亦变得高达万里,他另一手重拳砸落,与裂缝边缘剧烈碰撞,两种法则的对撞爆发出毁灭一切的气息,天空如镜碎,北海似蒸干,一道道细小裂缝不断出现、湮灭,那是这片空间被挤压、破碎、重组。
这一拳终是止住了大裂缝愈合的速度,他得以趁机将谢陈救出。
为阻止裂缝炸开崩毁整座北海,男子法相不退,改拳为掌,在大裂缝表面抚过,无数金色细线如织衣匠手中针线,将横亘苍穹的裂缝修补起来。
他轻轻推出一掌,裂缝消失不见,天空恢复清明。
看着昏倒在巨石上的谢陈,白衣人默然,他的右手衣袖被整齐截断,露出白净皮肤,只是小臂上缠绕有一圈漆黑线条,如骨附蛆,是裂缝蕴含的毁灭法则,一时无法祛除。
谢陈整整昏睡三天,这期间,他的身体发生了激烈变化,全身滚烫,冒白烟,皮肤都被烧红了。
白衣男子推测,可能是因为谢陈非本土人士,初来天演洲,身体一时不适应。他看到无数天地元气被谢陈吸引,从口鼻毛孔间钻入其体内,在经脉脏腑中游走,帮助他适应天演洲的道则,同时,也在间接改善谢陈的体质。
男子便将谢陈放置于割阙山顶,与草屋相距一座山头,这里天地精气最为浓郁,希望能有所帮助。随着元气洗髓,谢陈逐渐适应,高烧退去。第二天,他的体表毛孔内涌出一层黑褐色污垢,恶臭难闻,证明洗髓初见成效,剔除了他体内杂质。到了第三天,就只剩下晶莹汗液,再无污物。
“饿……”,谢陈低声呻吟,他全身像散了架,提不起一丝力气,脑海中、后背、胸腹到处都疼。
男子从草屋内跨来,未想到这位壮士醒来第一反应竟是索要食物。
他伸手一鞠,山脚下的清泉汇成细线飞来,先是没入谢陈口内,补充水分,而后水流加大,将他体表污垢冲刷干净。
几口泉水下肚,谢陈精神几分,勉强坐起身来,顾不得其他,张口喊饿。
男子早已辟谷,不需食物补充体力,所居住草屋内也没有锅灶物件,他想了想,对着远处山林并指挥出一道剑气,一只觅食的精壮草鹿被割断喉管,失了性命,缓缓飞向山顶。
又是几道剑气划过,草鹿已被剥皮放血,切割成小块,就着山泉清洗干净。
“这?像拍电影一样”,谢陈难以置信,他这会神志清醒,看到白衣男子作为,心中震惊无法言语。
凌空飞来一堆木柴,无风自燃,火星子噼啪四溅。
“自己烤肉进食”,男子嗓音有些干涩,听起来刺耳,似是长时间没有说话一样。
“露天烤肉,BBQ”,谢陈绕过男子,将小块鹿肉串起,放在火堆边炙烤。
两人不再说话,静等肉熟,同时,也在互相打量。谢陈很小心,不敢多看,因为白衣男子浑身充满锐气,像是一柄出鞘的神剑,多看一眼就眼疼。
男子看得多一些,发现经过三天洗髓,谢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原本合身的衣服也变得宽大,但其人虽瘦,却健壮了几分,肌肉线条清晰,双目炯炯有神,气质大不一样。
“这位背负巨石的壮士,可否讲讲你的过往”,男子独自苦修多年,猛然见到外人,心思也活泛起来,有意打趣。
谢陈听不懂真意,但也不傻,当即扑通跪倒在地,高呼道:“仙人救我性命,恩比天高,先受我一拜!”。
“这小子,上道”,男子微笑,看着谢陈,少年样貌普通,洗髓后皮肤白了不少,五官谈不上出彩,扔人堆里也不扎眼,可他就是看着喜欢,“收为弟子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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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白藏,在这片山脉静修,外人称我为割阙山主”,男子主动说出自己名号,当他说出割阙山主几个字的时候,谢陈明显感觉四周空气都凉了几分。
“白山主,我名谢陈,家住孟良市城东谢家庄,今年高三,十七岁,那天放学骑自行车回家路上见到天空撕裂,就被莫名卷入裂缝,后面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