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法师对百姓们的议论充耳未闻,面容平静如水,只是双手始终紧紧合十,口中的“阿弥陀佛”声连绵不绝。
见张显怀站在原地许久未曾有进一步的动作,玄奘法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再次开口说道:“张指挥使,为何不进?”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着一种执着。
“贫僧只是觉得万事万物皆有其内在的理法,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凡事总归是要讲一个理字。”
“张指挥使若今日要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们这些僧人全部押入大狱,我们也毫无反抗之力。但贫僧坚信,这世间定然还是有公道存在的!”
张显怀听到玄奘的话,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抽搐,旋即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冷笑。
“公道?你这秃驴也敢和本指挥使论公道。”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那眼神直直刺向玄奘。
“玄奘,你或许自身确实清白,可你又知晓多少背后之事?”
“你只能在那经书中钻研小乘佛经,却对这近在咫尺的大乘佛法视而不见。”
“本指挥使既然率人前来,自然不会毫无凭证。”
“你纵然问心无愧,可你身后这些僧人呢?你的弟子辩机呢?他难道也能坦坦荡荡?”
他越说声音越高亢。
“你身为会昌寺的住持,却未能好好管理寺中事务,致使这佛门净地滋生诸多罪恶,你才是这会昌寺最大的祸根。”
“既然你要论是非公道,且今日又有这许多百姓在此见证,本指挥使也不屑于仗势欺人。那就请你这个会昌寺的住持耐心地再等等吧。”
玄奘法师听到张显怀的话,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一一扫过自己门下的那些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