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续业有些无语,强忍着不适,说道:“也有人称其为隋炀帝。”
崔尧恍然大悟:“你说杨广啊,我知道,从有皇帝开始,最大的暴君,没人能与他并列。”
杨续业听到有人直呼祖父的姓名,有些想打人,却又找不到由头,总不至于因为一句话就暴露身份。于是运了运气继续说道:“你刚才还在夸这条大运河,须知这条运河就是,就是炀帝下令督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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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尧可想不到对面的书童那么多的心理活动,只当是和朋友扯淡:“人是人,运河是运河,不能一概而谈。”
崔尧挠挠头,想了一会才说:“你比如说,一个一辈子专心强盗的贼人,因为有一天做下一桩灭门惨案,本意是劫财。没想到这家人是别国的细作,结果无意中防止了国家机密泄露,但你能说这贼人是好人吗?”
杨续业听到这个比喻总觉的很怪,却在某种程度上恰到好处。于是忍不住抬杠:“怎么如此比喻?你刚才说过运河利国利民,又言炀帝无道。如此割裂人与事,岂是评判君王的准则?”
崔尧奇怪的看着杨续业:“你那么激动干啥?哦~~你姓杨,祖上沾亲带故还是攀过亲戚?没必要,眼下还不是为生活所迫?要我说,你和他攀亲真是四九年入国军。你看,犯错时没人捞你吧?”
“四九年入国军是何意?”杨续业不解?
“没事,浪过头了,无需在意。”
杨续业看看平静的河面,哪有浪?莫名其妙。
崔尧不理杨续业的疑问,继续说道:“你说杨广开凿大运河是为了沟通南北,助力民生吗?”
“自然是的。”杨续业坚定的说道。
“你甭给他脸上贴金,曾经我也学过,他纯纯是为了自己出差方便,才让人凿的。”
“哦?何以见得?”杨续业打算找出对方话中的漏洞。
崔尧使劲回想,可惜自毕业后,知识还的差不多了,于是找了个刁钻的角度说道:“你说他是为了民生,可是为什么非要把工期催的那么急,逼得民不聊生,四处揭竿而起?我猜测,我只是猜测啊,一家之言,他若是把这个工程做成了百年工程,自然是相安无事,可是如此的话,那他还能玩的上吗?不等完工,他就死了。所以他才榨干民力,就是为了自己享乐,后来他几次流连江都也证明了他就是为了自己玩的开心才做的。”
“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出自清代王永彬,请各位放下脑子,停止考据。)功就是功,利在千秋的大功不能以本心好坏来定。”杨续业坚持自己的观点。
崔尧看看他:“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如果勉强算功的话,也是自有后来人评定,在如今这个年代,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因他丧生,或是开凿运河,或是征伐辽东。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他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恶人,这点毋庸置疑。”
杨续业无动于衷:“那是因为百姓目光短浅,看不到此事对家国的好处。后代子孙将受益无穷。”
崔尧也有些上头:“百姓目光短浅?天下之势,浩浩荡荡。 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你猜这个大势指的是什么?”
“自是皇权争夺,历史更替。”
崔尧笑了笑,隐藏的那股优越感又冒了出来:“错了,要我说,天下大势,说的就是百姓,是人民,人民才是左右这个世界的大势,谁愚弄了人民,谁就必将被历史扫进垃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