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承德殿。
大殿内。
九十九台阶下方,大将军何进,司空袁逢、太傅袁隗等文武百官汇聚。
九十九台阶上方,龙椅之前,曹化淳以及张让、赵忠等十常侍站立。
刘宏也再次一反常态,早早的便坐在龙椅之上了,满脸期待之色看向何进,道:
“怎么样?”
“大司马支援皇甫嵩可有消息传回?”
大殿内,众文武听到刘宏问话,目光皆看向何进,同样闪过一抹期待之色,纵然司空袁逢、太傅袁隗两人都期待的看向何进。
尽管他们这些世家官员,依旧看不上那些泥腿子出身的贱民,但是,不可否认,这股力量爆发起来,真的让他们有种措手不及和惶恐的感觉。
仿佛数之不尽的蚂蚁一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所掠之处,城破家亡,太多太多的世家、豪族,被黄巾打破乌堡,劫掠,甚至残忍报复杀害。
破州连郡,似蝗虫一般令人胆寒。
如今,朝廷各路军队连连受挫,不禁令刘宏担忧,坐立不安,他们这些世家官员也都紧张不已。
毕竟,黄巾和世家那可是站在对立位置上的。
这一刻,不论是刘宏还是世家官员,看向何进目光均充斥期待之色,似想从何进口中得到好消息。
大殿内,唯有面色白净,手指微翘,捏着兰花指,颇为年轻、英挺的曹化淳,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看着众人目光皆看向自己,何进脸上净是尴尬之色,不过,很快,何进便收敛表情,这不是第一次了,几乎在张世豪领兵出洛阳后,他几乎每天都要面对众人的期待目光,他几乎都习惯了。
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何进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笑容,道:
“回陛下,臣接到的消息,依旧是大司马、征北将军率领大军进入长社城,与皇甫将军合兵一处,并没有其他消息!”
何进苦涩的话音落下,大殿一静,刘宏脸上瞬间浮现浓浓的失落之色。
一众文武百官脸上的期待也消散,均失望起来。
张让、赵忠脸上失望之色亦是一闪而过。
不过,下一刻,相视一眼,张让站了出来,冷笑道:
“陛下,要让看,这张世豪恐怕根本不通兵法,率领大军前去支援,竟然直接入城,黄巾十万大军,再次包围而上,他张世豪这七千大军,去了,根本就没起到什么作用,还白白赔了陛下四千士卒,更让我朝廷士卒士气大跌,让以为,陛下,当革除张世豪征北将军、大司马官职,另外征集军队,前去支援!”
张让话音落下,赵忠也站了出来,对刘宏拱手道:
“陛下,忠感觉张让说的不无道理,张世豪并无什么显着战功,虽有救驾之功,但是恐当不得征北将军之位,特别是其还身负朝廷士气,当革除张世豪征北将军、大司马官职,另外征集军队,前去支援! ”
张让、赵忠一前一后,抨击张世豪的声音落下,让大殿又是一静,龙椅上刘宏眉头顿时一皱。
其实,前几天长社情况传回,刘宏对张世豪率领大军进入长社城,并不是很满意。
毕竟,全都进去被包围了算什么。
不过,考虑到张世豪或许有自己的想法、打算,甚至,考虑到张世豪他刘宏另外有打算培养,所以,刘宏对张世豪还是比较信任和期待的。
但是,如今,张让、赵忠等人又跳了出来。
革除张世豪征北将军、大司马官职?
刘宏自然明白张让、赵忠等人与张世豪不对付。
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只是,此时,他也不好说话了啊。
毕竟,张世豪确实领兵进城,如今来看,确实又被包围了。
大殿内,张让、赵忠出来弹劾张世豪,下方一众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却无一人站出来。
尽管张世豪人不错,也没和其他宦官一样令人厌恶。
但是,张世豪也是宦官啊。
与他们是天然的对立。
他们不落井下石便是对张世豪友善了。
就在大殿内无人说话时,一道同样阴柔、充斥锋芒的冷笑声响起。
“张常侍,赵常侍,能不能不要不懂装懂,诬陷忠良?汝二人,既不识兵,也不会领兵,谈何有资格,对宜阳侯指手画脚?”
“宜阳侯勇冠三军,创四海商会,会是愚蠢之人吗?他不比你二人更知领兵进城的利弊?什么都不懂,还指手画脚,以化淳看,这黄巾之乱,便与汝二人有关,陛下,化淳请求陛下,把张让、赵忠二人拉出去砍了!”
曹化淳底气十足的冷笑声响彻,一转身,对刘宏拱手,似乎真要请刘宏下旨砍了两人。
曹化淳冷笑声仿若晴空霹雳般在大殿内炸响,所有人都惊呆,怔怔的看着这个面色白净,手指微翘,捏着兰花指,颇为年轻、英挺的曹化淳。
张让、赵忠也是被怼傻眼了,但是下一刻,两个人瞬间炸毛了。
“奴婢,贱婢,竟然…竟然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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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您一定要给让做主啊,这曹化淳太嚣张了,张世豪太欺人太甚了。”
张让、赵忠又惊又怒又哭又嚎叫。
不过,曹化淳却是不屑,只是看着刘宏。
“行了,都别吵了!”
张让、赵忠吵的刘宏头疼,刘宏大喝一声,当即,张让、赵忠颤颤兢兢不敢说话了。
“化淳所言有理,既然张世豪领兵直接进入长社城,那么可能是有自己打算。”
刘宏摆了摆手,沉声道。
虽然如此说,但是被曹化淳提醒,刘宏倒也感觉有这种可能。
大殿内,刘宏一锤定音,张让、赵忠登时不敢继续闹了。
不过,大殿内文武百官看向年轻的曹化淳目光却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