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意眼底微颤，低垂眉眼道：“我不是人。”

这看似骂自己的一句话，让船内落针可闻。

程琛看过来道：“终于肯说了。”

“我是隐瞒了一些事，但我没骗你，我确实是林栀意，只是……我们融合在一起。”

越今抽气，麻溜在地上坐好，准备听故事。

“我和双胞弟弟生活在这片深海，他很喜欢玩，总是在外，长年不回来找我，我很寂寞。”

“于是在附近一场海难中，我被一个女孩死后的执念吸引，前去她身边，分享了她一生的记忆，作为报酬，我聆听了她的祈愿。”

“她想回到男朋友身边，可死人做不到，于是我将她融进身体，成为她，按照她的愿望和执念，去找那个叫程琛的男人，事情就是这样。”

程琛深呼吸，眼底的泪水却逼不回去。

“能把她还给我吗？”

林栀意摇头：“我有私心，亦付出了代价，我们的寿命漫长，我成为她之后，和你们人类就没什么区别。”

“舍掉绝大部分人生，是因为我想作为人而活着，我想当林栀意，这也是她认同的想法，她并不希望你和家人伤心。”

“我承认感情无法复制，我不喜欢你，你亦察觉我不是她，可是程琛……我为你而归，你就不能否认我，否则林栀意不复存在。”

程琛并不傻，直言道：“她不存在，你就不在，这才是你想和我复合的原因？”

林栀意摇头：“她的执念被你否认，那就没有存在理由，我和她的维系就会消失，我不会有事，只是无法在陆地生存，她的一切就真的烟消云散了。”

“程琛，抛开我的私心不谈，你真的可以接受她在你的世界消失的干干净净吗，三年颓废，唤我回归，哪怕感情无法延续，至少让我延续她的人生不好吗？”

程琛说自己要静一静，独自到甲板上吹风。

越今怕程琛想不开，麻溜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