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那个地址，是他亲自为灵儿寻觅的养父养母家，而且灵儿的面容与雪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他绝对不会认错。

霍建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后被恍然大悟所取代。

他渐渐意识到，这是发妻在临终前精心布下的一个阴险陷阱，一个针对灵儿乃至整个侯府的致命阴谋，她必定早就知晓了灵儿的真实身份，企图借水仙之手，来实现她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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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建杰的心中一阵绞痛，他仿佛看到了发妻那冰冷而又决绝的面容，如果水仙出于自私，想要保住自己在侯府的地位，不想让灵儿的身份曝光从而回归侯府，那么她必然会不择手段地去毁掉灵儿，甚至不惜将她置于死地。

而若水仙顾念着那所谓的手足亲情，亲自将灵儿接回侯府，一旦灵儿的身份泄露，整个侯府都将因藏匿罪臣之后而遭受灭顶之灾。

无论水仙做出何种选择，灵儿都注定会成为这场阴谋中的牺牲品，毫无生机可言。

他的原配发妻，心中竟对灵儿怀着如此深的怨恨，那恨意如同汹涌的潮水，足以将一切都淹没，她想要让雪莺即便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灵魂永远被痛苦所折磨。

霍建杰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如同波涛汹涌的海面，难以恢复往昔的宁静。

他想起了与雪莺儿时的点点滴滴，那纯真无邪的青梅竹马之情，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美好而又令人难忘。

他又忆起了与发妻相处的岁月，他们之间虽谈不上炽热的爱情，但一直相敬如宾，他曾给予她数十年如一日的尊重与爱护，哪怕顶着全宗族的压力，他也从未动过纳妾的念头。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发妻竟会如此狭隘，丝毫容不下他在雪莺落难时伸出的援手，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亲女儿，来毁掉所有与这件事相关的人。

幸运的是，灵儿这孩子福大命大，在重重磨难中死里逃生，保住了性命，这一丝欣慰，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曙光，让霍建杰不至于在愧疚中彻底沉沦，让他觉得自己尚不至于愧对九泉之下的雪莺。

霍建杰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慕容灵儿。

此时，慕容灵儿也正巧看向他，四目相对，霍建杰努力挤出一抹慈爱的笑容，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起伏。

然而，慕容灵儿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那一瞬间怪异的表情，以及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愫，那是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深沉情感，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这种感觉只是在空气中短暂地停留了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