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理论不成熟,甚至经不起考究,但丝毫不妨碍说突厥语的各个王朝拼命攀附。
塞尔柱王朝、阿夫沙尔王朝王朝、白羊王朝都以乌古斯后代自居。
十五世纪时,强大的奥斯曼帝国也加入了攀附乌古斯的行列。
在整整五百年间奥斯曼王朝出身乌古斯卡耶氏族都是帝国神圣不容置疑的一部分。
但是,如今历史学研究已经充分表明奥斯曼人的早期历史和乌古斯毫无关系。
而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则是蒙古、鞑靼人最热爱的攀附对象。
经历从中原溃退草原,再从北元时代到清初的部落重组,内外蒙古几乎所有王公都成了成吉思汗的后裔。
但其中有多少人是大汗的后代?
又有多少人是浑水摸鱼?
这个问题已经可以入选世界十大未解之谜。
认祖宗的常客里,还有欧洲人。
欧洲贵族喜欢哥特传说中的英雄,喜欢托洛伊,也喜欢凯撒的罗马。
只要现实有需要,祖宗可以随时被发明。
在视频的最开始,关于鲜卑石室故事中,拓跋焘最精彩的操作并不是编写了一个丰满的祖先故事,而是在这个过程中悄悄用自己家族的传说代表了全体鲜卑人的历史。
和历史上所有游牧民族一样,鲜卑本来就是个不断分裂重组的大杂烩。
特别是在东汉三国时期,鲜卑吸收了大量草原部落。
鲜卑早已不再是那个游牧于大兴安岭的东胡支系,统治者也不知道换了多少茬。
但是在拓跋焘的引导下,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鲜卑人群的复杂性,把统治者的祖源传说当成了了解民族历史的线索。
常识告诉我们:统治家族的历史不等于民族集团的历史。
但拓跋家族的祖宗发明却让我们淡化了这个常识。
或者说历史上一切认祖宗操作的精彩之处就是:统治者用自己建构的记忆悄悄挤走了大众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