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新年还有九天。

凌晨,天光未现。

陈舒挽睡醒后忽然想起了个荒诞的事情。

她临走的时候,在家里留下了一段“临别影像”

这个并不俗套的结尾在她的脑海里几次预演。

可却以一个十分抓马的情况收场。

此时此刻,她看着行李箱中的两把钥匙陷入了沉思。

千算万算,忘记留钥匙了。

“神通广大的江流,应该能在没钥匙的情况下进我家吧?”

陈舒挽摇摇头,终究还是放弃了将电话打给江流。

难道要她说:“我给你留了个亡妻回忆录似的影像,你记得去我家里看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这种方法简单直接。

但没那味儿。

她收拾行囊准备离开这个城市了。

这座城市没什么值得她所留恋的事物。

她已经买了其他城市的机票。

准备在西湖边度过余生。

江流当初给她的计划里,第一项是旅游。

第二项是找个工作。

所以她会在新的城市找个工作。

在航站楼门口拖着行李箱的她,正在努力克服恐惧艰难的抬起头来。

临近春运。

返程的人越来越多。

天上是依稀可见的月亮。

刺骨的寒风和薄薄的积雪吹在她身上,等同于故意杀人。

她摇摇欲坠。

可这世界上总会有个寄托支撑你苟活。

远方的家人、未完成的梦想、襁褓中的亲生骨肉、记忆中爱笑的眉眼。

衰败和怒放只在一念之间。

陈舒挽盯着月亮看了一会,转身走进了航站楼。

“江流,我也能起舞吗?”

...

“谁捏吗大早上的就跳舞啊?”

江流站在超市门口,看着超市员工开早会。

在大喊口号的同时,还要跳鼓舞人心的舞蹈。

他饶有兴致的看舞蹈。

还不忘拍个视频给老妈发过去,顺便问问过年要买什么年货。

这件事上江流格外积极。

因为他隐约察觉到老妈有点不满意了。

就像老妈此刻回复他的微信。

“呦,还以为不回家过年了呢。”

“哪能啊!老妈,这不是最近学校忙嘛。”

姜羽贞毫不掩饰的伸过头看他手机,直言不讳的指出他的问题:

“你学校不是放假了吗?”

“啊?我放假了?”

对呀,我放假了!

江流对于上学和放假的概念极为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