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野父亲点点头:“以往二郎下班后都会去医院看望母亲,但上次却
许久未去,人也不见了踪影,我们也报了警,等再见到他时竟然是从湖上打捞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跳湖,也许是他觉得压力太大了?可他从未对我言说过,每每都是劝我要想开些,日子会好起来的。
“那天您能认出来是二郎吗?”
“尸身已经膨胀腐烂,面部五官模糊不清,就像腐蚀了一样,说实话,如果不是警方认证,我已经没有十足的把握认出来是二郎了,只是觉得整体是很像的,个子、轮廓和二郎是很相像的,我到现在做梦都是那一天的场景,梦里全是水,一个湿漉漉的人躺在地上,我走近一看,他睁开了眼睛,是二郎,我听到他叫我父亲。”
“所以,您也相信二郎是溺水而亡?”潘晓晨问。
矢野父亲听到这个问题表情一滞,显然他没有过多思考过这个问题,
或者说眼下他只能接受现实,再怎么寻求真相,二郎也回不来了。
矢野父亲像自说自话一样嘟哝着:“二郎死后又来诵经,这经是诵给自己的么?难道他去世另有隐情?其实那天,我仔仔细细地看过了二郎的尸身,有一处有些怪异,不过可能是划伤的…”
大硕哥见矢野父亲有些犹疑:“什么样的伤痕?如果您有什么疑虑,可以跟我们说说,我有朋友是做记者的,说不定可以帮您。”大硕哥并没有暴露潘晓晨和周震易的身份。
矢野父亲低头沉思,轻轻叹了口气:“就是左手腕有一处破皮,已经腐烂了,但并没有检查出来是什么所致,这本身也不致命,只是有几条纵横的红色印记…但是加上被水泡了许久,很是模糊了,说不好是血迹还是印记,警方说是尸体腐烂…”
“还有什么其他不一样的地方吗?比如少了什么东西,或者多了什么东西?”
“少什么东西?哦,对了,二郎以前特意去泰国求过一个佛牌,毕竟是在殡仪馆工作,二郎多少还是有些打怵的,求佛牌也是为心安,二郎一直带着,就挂在脖子上,平时塞到衣服里面,外人是看不到的,他说给他佛牌的人告诫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摘下这枚佛牌,洗澡都不能摘下来,佛牌可以保他的命,哎,现在看也许是真的,佛牌遗失,二郎的命也丢了。”
此时女人仍旧发出低沉的撕裂声,声声悲愤,犹如被重石积压许久,无法挣脱。
矢野父亲抬起头面露难色:“是我妻子的声音,她…她已经病了很久了,自从二郎走之后,我们也从医院搬回家了,她的病情时好时坏,唉,我们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能否带我们见一下夫人?”
矢野父亲一副老实敦厚的样子:“诸位见谅,我怕我妻子的样子吓到你们,这大半年,她都无法下床…实在不便和大家相见。”
这时矢野母亲的声音如闷雷一样,愈发沉重,矢野父亲顾不了许多,赶紧推开卧室的门。
“啊!”周震易下意识喊了一声同时捂着眼睛躲在了潘晓晨身后,而眼前的一幕也让潘晓晨也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