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拿着密旨,一路上沉默不语。
这安国公突然发疯,如果不是装的还好说,如果是装的,那证明此人心思深沉,脑子转变也快。
定然是要憋个大的!
武将能憋的最大的事,只有一个,那就是造反!
只是他兵权已交,纵然是军中还有旧部,能一呼百应的可能也比较小。
看来,接下来还要对安国公的关系网好好梳理一番,秦皇交代暗中行事,需得从长计议。
风暴中心的萧尘,并没有因为自己杀了国公之子,逼疯国公夫妇而受到影响。
谢玉和其夫人,在御医的证实下,确实是疯了。
苏知意自那日抱着谢安的头颅,一路又哭又笑,回到府中便不吃不喝,大小便失禁,谁靠近都要发疯。
完全没了昔日矜贵的气质,彻底沦为一个疯婆子。
她怀里的头颅,还是仆人趁她闹累了睡着才取出来,放进棺材,谢安这才有了全尸。
谢玉则更是夸张,御医刚到国公府,就见他趴在地上跟狗抢食,还冲上去把狗咬了一口。
见此情景,御医哪敢近身?
这要是被他咬了一口,不死也得掉一大块肉。
再说,都这样了,还不算疯,那什么才叫疯?
御医唏嘘感叹,给谢玉开了一些静心安神的药,便快速离开此地回宫复命。
一夜之间,国公府死的死,疯的疯,已是大厦将倾。
国公府世子谢钧硬撑着办完了谢安的丧事,又花重金四处为父母四处求医。
不仅如此,他还负荆请罪,进宫向秦皇陈词,历数谢安作恶的事,还有父母溺爱导致如今祸患的忏悔。
谢钧神情悲痛几度昏厥,秦皇最后宽慰其不用担心,谢钧才惴惴不安地离开皇宫,离别之际一再感恩秦皇对父母的宽容。
回到国公府,谢钧紧闭大门,来到疯父亲面前。
“父亲,一切均已办妥,儿子做的事,陛下也挑不出毛病,很快这件事就能平息,还请父亲再忍忍。”
谢玉吐出一块骨头,拨开凌乱的头发,一双鹰眼精光迸射,哪里还有半分疯癫之色。
“战场上,老夫连死人的肉都吃过,这算什么!你且做好自己的事,过些日子盯梢的人少了,就开始按照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