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平如炸毛,萧尘温和的声音响起,冲散了他的剑拔弩张。
“你信中所说,句句属实?”
张平呆愣在了原地。
巨大的心理冲击,让他脑子一时转不弯来。
旁边的小太监见此人傻愣着,提醒道:
“你不是说有重大冤情吗?大人问话,你咋滴不回答?”
萧尘见此人神情惶然,眼窝深陷,虽着华服但却神魂不宁,便知他定然遭受重大变故。
他的感觉愈发强烈,这回,定然是个牵涉甚广的大案,说不定,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萧尘连忙抬手制止小太监的呵斥,温声问道:
“你叫张平?对吗?你信中所言,是否句句属实?”
张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做梦!
张平的泪登时就滚落下来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么多天以来,为了春儿,为了给妻子讨回公道,张平从来都是隐忍不发,直到今天,妻子惨死多日,这还是第一次,有一处衙门愿意听他诉说冤屈。
他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声凄怆悲惨!
在场听者无不动容,仿佛置身锥心之痛。
众人没有一个出声喝止他,萧尘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平哭完觉得后背都轻松了很多,讲起话来也恢复了理智。
他将那日在路上发生惨案的经过——包括事发时间,地点,目击证人,还有犯事的官员,全都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他赶马冲撞小人孩儿,小民妻子奋不顾身冲过去,马蹄无情,狠狠踩在了妻子的上身”,张平闭了闭眼,脸上闪过痛苦,那日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
“其实,那马踩前几次的时候,他若是勒住缰绳,小人妻子顶多骨折,不至于毙命!但坏就坏在,他埋怨小人妻儿惹怒了他的汗血宝马,便驱马继续狠狠践踏小民妻子,直到……”
张平泪流满面:“直到,小民的妻子……气绝身亡!”
“大人,他是故意的,草菅人命啊!”
“若他真如口中所言,有陛下的紧急要务执行,那为何还有时间在此发泄怒火,置小民妻子于死地才肯罢休!”
萧尘的脸上闪过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