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那个平日里一直心高气傲且自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向枫华质问,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所以,面对质问,枫华几乎是不痛不痒的回答道:“不晓得。”
“你!”静明捂着自己的心脏,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你居然对她的安危这么不在乎,亏了玉珊还把你当做亲人一样。”他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
枫华,作为一位跨越了百年时光的长生者,从战争年代一路摸爬滚打到了现在,他怎会真的不重视亲人呢?所以当刘天昊放任玉珊自己离开时他会着急,甚至抛下这百年的兄弟情而站出来质问。
“但我现在很清楚一件事,这也是在他的教导下才真正领悟什么叫做放手也是一种爱,刘天昊,如主官大人所评价的那样,一个饱受风霜和岁月挫折,老实憨厚中却又散发着独特魅力的人。”枫华对于静明的破口大骂并不理睬,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曾经的小丫头如今也长成大姑娘了,她若想走谁拦得住?天昊他是聪明的,而愚笨的是我,随她去罢。”枫华对此的表现相当淡定。
“还是说,你慌了?才不还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难不成连向来沉稳的一号主官也没办法吗。”此话犹如利剑般精准而有力地刺入了静明的心脏,对他的心理防线几乎是造成了暴击。
静明这时已经坐不住了,他一只手扶住墙面,另一只手则撑住自己的额头,此时此刻他还没有彻底的绝望,因为他还相信自己一定还可以再做些什么,哪怕对玉珊有一丁点儿帮助也好,这起码能说明事态还没有脱离掌控,自己还没有那么不堪。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果然还是在想办法缝缝补补吗,我亲爱的主官大人。”枫华冷冷的看着他。
“还记得我在凡间的身份吗,我是一家安保公司的担保人,手下有着几百人的安保力量,这是我和官府合作的成果,因为一般的安保公司是弄不到自动武器的,但我有而且还有不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枫华大声质问。
“因为我们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冀州在二十世纪时曾是黑势力猖獗的地区,这种现象哪怕是在灾后重建的时候也依旧是杜绝不了的,因为黑势力的根早已经在这片地区埋下来了,一旦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有了充足的养分,它自然而然就会复生,夜暝会是一个新兴起来的组织,想要在这片区域扎根的话固然是有不少阻碍,又特别是赶上组织的内斗的那个时期,你知道当时有多少人想要趁虚而入吗?我亲爱的主官大人。”
“为了保存组织的基础,也为了活命,我们跟官府达成了很多协定,其中之一就是为了杜绝能力者会不会不受控制袭击国家的事情,作为回报我们获得了用来自保的一切,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算是一种另类的依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