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毕竟是老的辣,康昆仑话语不多,却力挽狂澜,把驶离正途的大船,又拉了回来。
小主,
志妖司内,气氛重新缓和。
哥舒翰见识到大乾官员厉害,先前锋芒收敛很多。又问了些问题,全部都是中规中矩。曲性善回答起来,自然也是游刃有余。
李七夜也收敛锋芒,默默站在曲性善后。却能感觉到角落之中,骆西山两道目光热辣刺来。
那自然是嫉妒。
骆西山一把年纪,还只是志妖司小吏,前些日子,争夺志妖司尹之位失败,顿觉的人生无趣,意志消沉,他的大舅哥,唯恐他憋出毛病,想尽办法,安排他参加接待吐火罗斩妖师。
骆西山也理解大舅哥良苦用心,特意下了很大功夫,研究吐火罗国历史,以及风土人情,原本打算一鸣惊人,不想被被李七夜当头一棒,彻底打晕。
京城三十里外,峭崿山下,瑶光国皇陵之内。
守陵人南鼎天死后,那座小屋子,几乎就没了人气。澹台灭明虽然还在,但气若游丝,身子的热量,根本抵挡不住寒气的入侵。
他躺在床上,眼窝深陷,浑身肌肉融入空气,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黄皮,敷在坚硬灰白的骨头上。
黑红相间的血管以及青筋,在黄皮下清晰可见。此时血液流淌的非常缓慢,流经的每处地方,都给澹台灭明带来死亡般的冰冷。
他感觉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向着无底的深渊坠落。不停的坠落,永远没有结束,连续不断的寒意,不停的传遍全身。
马上死去,并不可怕。
明知道必死,但又不能马上死,这才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