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那女子披头散发,笑容阴森的面孔在向淮月的脑海闪现。
向淮月失声尖叫,宛如惊弓之鸟。
一直守在榻沿的贺朝野猛然站起,将慌乱无措的向淮月拥入怀里。
他一只手背落在她的背后,轻而缓地抚着,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发顶,细心宽慰道:
“我在这,没事的。”
向淮月如在海上漂浮不定的木头,终于有了归宿,心下的不安也被慢慢抚平。
她眉心渐渐舒展,开口的嗓音却带着哭腔,“阿朝,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不会丢下你一人的。”贺朝野柔声道,“我一直都在这守着你。”
向淮月能感觉他手上的力度越收越紧,似乎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体内。
她伸手回抱着他,甜声道:“阿朝,你在我这永远胜过别人。”
贺朝野面色微怔,松开了她,借助着窗外微弱的夜色凝着她,问:“包括谢闻洲?”
向淮月静了几秒,不答反问:“阿朝,你是否吃醋了?”
“没有。”贺朝野否认得那叫一个干脆。
“那你为什么要提谢闻洲?”
贺朝野踌躇片刻,老实答:“我以为你留在这里是因为他。”
闻言,向淮月内心跟沁了蜜一样,很甜很愉悦。
她说他一下午怎么闷闷不乐呢。
原来是误会她了。
向淮月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贺朝野。
贺朝野压着满腔欣然,语气平和:“原是如此。”
“阿朝。”向淮月眸底含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贺朝野脸上升起一抹浅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耳尖,语气颇为僵硬,“公主殿下还是莫要取笑臣了。”
他没有否认吃醋。
向淮月灵光一闪,忽然问他,“阿朝,你为何喜欢唤我公主殿下?”
“因为你就是我的公主啊。”贺朝野微顿了顿,又道,“独一无二的公主。”
这情话拈手就来?
谁说他是块木头的?
她收回那番话。
向淮月心神荡漾不已,明媚的笑意在漆黑的夜晚闪耀发光。
贺朝野清晰地瞧到她的笑容,唇角不由弯起。
半晌,向淮月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息,“阿朝,我饿了。”
她嗓音绵软酥骨,清透又俏皮,更像一只撒娇的猫咪。
贺朝野毫无招架之力,语气隐隐泛着宠溺,“我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话语刚落,他迈开步子往外走。
“可我不想你走。”向淮月抓住了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