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手指指向钟冠霖,“当年的事,我们家是最无辜的,我们全家都远在吴州!伯爷心疼你没了爹娘,又因病痴傻,让全府上下改尊你为大公子!”
“若非我们的精心照料,你以为你这痴傻的十几年还会像现在这幅俊俏的模样吗?!”
钟冠霖现在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如果不是施映雪扶着他,他现在一头就栽倒在地上了。
陆让整个人在他的眼前就像重影一般模糊地看不清。
“陆大人,我只信你一人,我没有杀人。”
“我是同大伯起了争执,我问他,十五年前那个贴身伺候的小厮哪里去了,我记得家中出事前,我在院子里看到过两次,后来在太医院的时候也见到过一次。”
“只是现在却告诉他,十几年前已经死了,你觉得我应该相信吗。”
陆让,“你和伯爷起争执之后呢。”
钟冠霖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准备走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就是陆大人看到的这幅模样。”
钟冠诚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陆大人觉得我只是猜测,那本世子是不是可以认为钟冠霖只是为了脱罪而胡言乱语!”
“既然钟冠霖只信任大理寺的陆大人,我也只信任京兆府的杜大人!”
陆让围着供桌转了两圈,最后在香灰坛前蹲下身来,伸手拨了拨倒在地上的香灰,从里面拿出一节已经烧完了线香。
他摸了摸线香上最后一点儿香灰,放在鼻端前闻了闻。
他慢慢站起身来,“钟家的祠堂上香居然用迷香。”
“陆让!你竟然在我们眼底底下睁眼说瞎话,钟冠霖说被迷晕,你就莫须有说是迷香!”
昌宁伯夫人激动地尖叫起来呢,“我要进宫面圣!我家伯爷凭白枉死!”
陆让将那截烧剩下的最后一点儿木棍递给吕春山,“去找圣香娘子辨认。”
说着他转身看向祠堂里的一屋子的钟家人,“信与不信,于陆某人都没有什么大的关系,此案疑点重重,不能盖棺定论,嫌犯收押,待案情审定之日,再行定夺。”
陆让将视线落在血泊中的钟怀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