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虽为吴正同门师兄,却因其资质平平,不讨师傅欢喜,自也与其情谊淡薄,刑道难与吴正鲜有谋面,各侍其师,其情更寡。
然五星窟一事,令二人于吴正大为改观,现下得闻吴正归门之喜,立即起身来贺,当听闻吴正这段时日之遭遇,也连连慨叹,心有怜悯。
眼见自己生受,竟有人凄然同伤,吴正心中何其知足,自娘和阿娇死后,他当真再无如此感怀,能得同门师兄如此对待,此一生,当真足矣!
若时光回溯,自己仍会义无反顾地跃入百毒虿盆,为三位师兄取药,吴正如是想道。
吴正瞧向一旁的江师兄,面色不禁一愣,数日未见,却是他瘦了大圈,如若换了个人。
吴正道:“江师兄,你为何变得如此消瘦?”
江童面色惨然,道:“唉,此事吴师弟原也知得,云璎镇上,我曾对那魔教妖女不敬,被其下了勃阳蛊之毒,日日忍受奇痛,是以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若再下去,怕性命也是不保!”
吴正忽然忆起,五星窟中,那女子深受剧害,而后仓皇逃窜,江师兄自然没讨得解药。
眼见江师兄日日消瘦,吴正心生同情,道:“这可如何是好?”
江童身种不治之症,自知来日不多,戾气也消去不少。
释然道:“此事乃我自作自受,吴师弟不必感怀。”
吴正心想:师傅刚去,自己断然不能再令江师兄痛苦至死,若有机会,必然向那魔教妖女讨要解药!
江童庶免扫兴,急忙岔开话题,四人聊过几刻,吴正方才明了,原来剑门众弟子均在此客栈宿头,奈何人数众多,便在后院客舍群居,而同门师叔伯则均在前院上房,因此师兄弟们相聚只需举步之劳,如此一来也方便不少。
四人班荆道故,言笑晏晏,客舍之内频频传出欢声笑语,竟连院内众小道也疑问连连,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
前院上房之内,一男子嘭然一声拍在木桌之上,转过身来,眉心黑痣微微颤动。
怒道:“胡闹!咱们役他来双音门送信,本就为了将其铲除,今日,韩师弟却又为何救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