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萧洪山挑眉:“你应该能发现,”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的心中却并不轻松,反倒是笼着一层阴霾,被自己刻意忽略的问题悄然浮现。
师父就要来了。
往日便不赞同这门亲事,偏说她一意孤行,如今人鬼殊途,只怕要直接棒打鸳鸯了。
萧洪山仿佛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火上浇油的道:“好了伤疤忘了疼?况且伤还没好呢,要是让师父知道那一剑是燕璟捅的,马上让他灰飞烟灭。”
阮桑枝原想开口反驳,却在他赤裸裸的目光下软了气势,只喏喏的回了一句:“那是我的师父。”
不是你的。
她的心思,萧洪山不费力去猜也知道个大概,见此也不再多嘴,利落的连人带椅子推出了房门。
夜里下起小雪,早就候在门外的关曜大统领撑开了伞,萧洪山从他手中接了过去。
“皇上……”
他淡淡瞥去一眼,将这位正值壮年的沙场猛将衬托的像极了唠唠叨叨的太监。
“他乐意就让他撑着。”
阮桑枝笑着拽了一下萧洪山垂落的袖子:“我家云睿去哪了?好歹跟他打个招呼。”
萧洪山顺着力道俯下身,闻言曲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再站直的时候却将伞又倾斜了几分:“穆家那位逍遥侯欺上背主,朕仅罚他禁足半月,都是莫大的恩赐。”
“你想见他?那便是知错不改,罪加一等了。”
阮桑枝啧了一声,闭上眼睛不愿多言。
臂弯忽得一重,浑身被突如其来的暖意包裹,不用看也知道是萧洪山将自己的披风搭了上来。
她睫毛微微颤动,硬是憋着一口气不肯搭理主动求和的皇帝陛下。
却不想竟然没出息的睡着了。
阮桑枝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了。
或许是披风上沾染的气息过于熟悉又有些陌生,梦境驾轻就熟的为她补上血腥气,提醒她当年就是这披风的主人杀出重围,护她新生。
“再坚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