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带,突发天花,此刻正朝着咱应天城蔓延而来!”

“真是岂有此理!江南起了天花,竟不在当地蔓延,反倒奔着应天来了?”

“怎么,它认得咱?!”

朱元璋越说越气,怒发冲冠,猛地狠狠砸了一下龙椅扶手,而后对着满朝文武大臣冷声喝道。

而老朱“天花”二字一出口,恰似一道惊雷在朝堂炸响,吓得一众文臣武将们个个面如土色,冷汗直冒。

要是嘎在这,那得多憋屈啊?

尽管朱元璋龙威在上,可众人还是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言语间满是恐惧与担忧。

朱元璋目光如刀,冷冷地扫过众人,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自命不凡、总爱高谈阔论的文臣,心中愈发烦躁,干脆利落地说道:

“咱已派吴王前去处理天花之事。在此期间,尔等若有谁敢不听吴王号令,故意拖后腿,咱绝不轻饶,定斩不赦!”

言罢,他一挥衣袖,径直转身离去,留下身后一群惊魂未定、满心惶恐的大臣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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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应天城内传播开来,百姓们听闻天花肆虐,无不恐惧万分,人心惶惶。

往日热闹非凡的应天城,此刻仿若一座被阴霾笼罩的死城,大街小巷弥漫着死寂与不安。

而吴王朱樉,天还未亮便已整顿行装,亲率锦衣卫和麾下右卫军,带着大量物资与众多大夫,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疫区处理天花的征程。

说起这右卫军,乃是朱樉受封吴王时所得的赏赐,只是一支新建不久的军队,作战经验尚浅,故而朱樉平日里很少启用。

相较之下,吴王卫对朱樉忠心耿耿,是其最为好用且顺手,此次却被留在应天守城。

毕竟天花疫情并非依靠武力便能解决,守城维稳、保障应天城安宁同样至关重要。

万一,有想不开的呢?

这一路之上,锦衣卫马不停蹄,沿途四处征召大夫与药材,只要有可用之人、之物,一概收纳,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派上用场的机会。

然而,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了意外。

只见秦一这厮,脸色难看得好似能滴出水来,像极了便秘似的,骑着快马如一阵疾风般朝着朱樉疾驰而来,而后在他身前猛地勒住缰绳。

“爷,锦衣卫那边有点事,需要您亲自去处理一下!”

秦一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焦急与无奈。

朱樉微微皱起眉头,满心疑惑:“何事?如此神神秘秘?!”

秦一环顾四周,见周围人多眼杂,便凑近朱樉耳畔轻声说道:“爷,五皇子和他师傅来了,五殿下吵着也要去帮忙处理天花!”

朱樉一听,脸色骤变,心中暗自叫骂,不由得牙关紧咬,后槽牙吱吱作响:

“带孤前去!!”

片刻之后,朱樉在秦一的引领下,匆匆赶到事发地,只见老五朱橚那小子正满脸悲愤地对着自己的亲卫们指手画脚,高声指责威胁着。

而站在他身旁的老者,也就是朱橚的师傅孙轩,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子,心中五味杂陈。

想当初,虽隐隐猜到这弟子一家人身份不凡,却万万没想到竟是皇家血脉,陛下嫡子。

此时,朱樉与秦一前来的马蹄声打破了此地的喧闹。

孙轩抬头循声望去,瞧见朱樉的瞬间,脸色变得更加复杂难辨。

忆起当初那位夫人的嘱托之言,再结合弟子口中的那声“二哥”,他又怎会猜不出眼前这位吴王殿下的身份?

当下,孙轩恭敬地向前行了一礼:“老夫孙轩见过吴王殿下!”

朱樉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双手扶起孙轩,温言说道:

“孙先生不必多礼。五弟年幼无知,此次天花疫情凶险万分,他不宜在此,还望先生劝其速速返回应天。”

朱橚原本看见自己二哥装了鹌鹑缩在一旁,此刻却是一听,顿时急了眼,大声嚷道:

“二哥,我已不是小孩子了!我也要为大明百姓出份力,为何你能去,我便不能?”

他眼神中虽透着一丝恐惧与忐忑,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然。

朱樉看着倔强的老五,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得严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