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龙榻之上。
玄翎做了一个梦,梦中女人的手上满是鲜血,啼哭不止。
猛地惊醒过来。
前日,他之所以亲自去截杀齐宴,是给君臣决裂再添一把火,为让奸细放下警惕,将齐宴带走。
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私心,他怕不去,盛熙颜会被奸细掳走。
她是他的软肋,更是齐宴的软肋,事态将无法在他的掌控中。
早在盛熙颜收到天牢地图,玄翎就知道她已经入局。
秘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盛熙颜收到纸条,偷走玉佩,他心知肚明。
没有阻拦,为了促成这场局。
他和齐宴在演戏,只有盛熙颜不遗余力的上蹿下跳。
天牢里,西华门,
可以说不是她那般歇斯底里, 真情实感,奸细不会相信君臣离心,不会冒险策反齐宴。
明明是设局之人,为何朕的心如此痛。
因为入局之人,是真的深爱着齐宴。
而他是设局人,却同时成了入局人,为了窥探她心中是否还爱着另一个男人。
她与齐宴从相识到成婚共一年时间分开,她与朕在宫中相伴一年零四个月,
从前他较真那一年,而现在明明多了四个月,为什么还是比不过齐宴在她心中的分量?
他,盛熙颜,齐宴,
三人皆是入局之人,入得情局。
伸出左手,拆开缠着的白色绢布,血痕还殷红着,有一些外翻。
刚才梦中盛熙颜的手为什么满是血?
玄翎起身喊道:“来人!”
福公公正在花厅宫毯上坐着值夜。
听到喊声,急忙跑进来。
“皇上,您怎么醒了?有什么吩咐?”
“给朕更衣,摆驾关雎宫。”
“啊?皇上,现在是二更天.....”
福公公看帝王脸色阴沉,没敢再说什么,赶紧给穿上锦袍。
“夜深露重,皇上再披件大氅。”
玄翎似乎很急,快步出了养心殿。
深夜,鸦雀无声,抬銮驾的宫人小心翼翼,生怕看不清踩到石子导致抬不稳,惊扰圣驾。
不一会儿,关雎宫门外。
“开门!”
福公公一喊,值夜的小卓子跑来把殿门打开。
惊愕道:“皇,皇上。”
玄翎犹如一道疾风进入,主殿门打开,在花厅值夜的梅香和珊瑚,睡眼朦胧,惊得慌忙起身。
帝王脚步极快进了内殿。
到金丝楠木灵兽花鸟床前,一把扯开红绮绞丝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