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拔腿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顿住,回头看着兴扬道长和孙野。
从来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大夏安国王,第一次显得慌张无措:“道长……”
“王爷,是否方便我们一起去看看?”兴扬道长拱拱手。
“好,辛苦道长,辛苦孙将军。”慕容清音平复了下有些慌乱的心情,“二位请。”
几人来到寝殿,容易正躺在床上睡得安稳。
少年面色红润,长睫微阖,与正常的睡着没有任何区别。
兴扬道长在床边坐下,抓起少年的手腕探了探脉细。
“问题不大,估计睡两天也能醒。”他放下容易的手,挠了挠头发,看向慕容清音。
“王爷,药浴需要清醒的时候才可以,我们再等两日再开始?”兴扬道长问道。
“好。”听兴扬道长说没问题,慕容清音也放下心来,不再多想。
反正如今人都在,不会出问题,睡两天而已。
慕容清音让人把折子都搬来乾照宫,他就在这里陪着他的少年。
容易在梦中见到了自己。
二十岁的容易高高坐在那赤金蟠龙椅上,一袭朱紫色团龙密纹龙袍,头戴赤金双龙冠,面色苍白。
他冷眼看着站在阶下十七岁的容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来了。”
十七岁的容易面容恬淡如水:“你以为我想来?”
前世的自己是个蠢货,守不住爱人,还要装腔作势,傻不傻啊。
狗都没这么蠢。
少年双手抱胸,懒洋洋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自己:“你蠢成这个样子,看你一眼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呵,我蠢?你又好到了哪里?”二十岁的容易冷笑,“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凭什么指责我?”
青年容易站起来,美得近乎妖孽的脸上带着就连容易自己都不懂的凄凉与桀骜:“就连你如今拥入怀中的那捧火焰都是我拿命换来的,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
少年容易怔了怔。
是啊,他有什么立场瞧不起前世的自己?
前世的自己蠢,今生若不是小皇叔从头再来了,他难道有把握做的比前世更好?
就算有,不还是因为自己曾经蠢过吗?
少年容易茫然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