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怀揣激动的曹阔回到惊涛楼却遇到了一个他最不想见的人:道衍。
两人一见面,道衍看曹阔的眼神儿就出奇的变幻莫测,新奇、惊喜、莫名、慌乱,就好像发现了未知物种所带有的冲击感汇于一身,久久才双手合十道:“和尚道衍,已经等候楼主多日了。”
曹阔不想搭理他,准备撵走:“大师,此乃道观,您来错地方了。”
道衍不疾不徐的道:“佛道本无争,过不去的是人心罢了。”
曹阔可不敢和他辩驳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这人可是黑衣宰相,他的名气甚至大过朱棣,这货博古通今,道经佛法无一不精,明成祖起兵造·反有一半都是他鼓捣的,直接回绝道:“三公子就差没认我做干爹了,实话和你说谁来也没用,你们要是把那几百万两银子算在我头上也成,等我有钱就还你们。”
道衍保持一个僧人的修养,接着道:“楼主既知我,和尚当是来对了地方。”
这天儿没法聊了,两句话就能体现出他嘴皮子多利索,曹阔自认为不是对手,在往下说就该掉坑里了,不过不要紧,他手里有能对付这和尚的人,后院儿的老八头儿就不是个善茬儿,自从认了这个便宜师父,曹阔就发现这老头儿是道家高人,别看他平时不念经也不炼丹,但是八荒读术做不了假,正宗的道家功夫,所以八荒迟悔一定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自从打下了惊涛楼他就整天躲在院子里指点单云锦,小单的那个仆从每天给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这会儿也该出点力了。
于是曹阔抬手往后院一指:“看见那个两进的小院儿没?里面住着一个老头儿,佛道之论,您若是胜了他,我就帮燕王炼刀。”
道衍挑战八荒迟悔去了,蓝夜无不担心的道:“哥,八荒前辈虽然一身武学旷古绝今,但是道理佛法未必懂得,这能行吗?”
曹阔信心满满的安慰道:“放心,他这种人早已经不靠天赋和毅力这些东西提升自己了,武功练到那个层次如果没有信仰之类的东西支撑,是建不起高楼的。你就专心习武,看好鬼面那个老家伙,咱们得撬开他的嘴,找到鬼门的下落。”
蓝夜望着被人拖死狗一样拖进来的鬼面,回道:“放心,我不会喂饱他也不会饿死他,等我刀法精进之时就用他试刀,等到他对我不再有用的时候,就可以用他的命去告慰家人的在天之灵了。”
曹阔既已回巢,家里就不需要留那么多闲人,把二十八宿派出去,给他们二百人,周边山寨走一走,十虎宴虽然灭了大多数山寨的头领,但是这些山寨的根基还在,没了老寨主,新寨主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尖儿来。
他做了太行山新老大,各个寨子的贺仪不能少,既然没人来送,那就亲自去收,愿意跟着他混的赶紧收拾铺盖去老盘口子带着,不愿意的以后可得规矩着点,敢呲牙的就大棒子招呼,单云锦不在的这段时间刚好让老八头儿指点指点蓝夜和薛岩枝,剩下的人得把连弩作坊建设起来,道观也得重修,开春儿了嘛,得有新气象。
不过最紧要的还是得和花想容解释一下楼上刀家俩闺女的事情,不怎么说男人就没个好东西,从呼啸山庄出来月余,说是抛头颅洒热血保护妻小捍卫胜利果实,结果金屋藏娇了,没有个合理的说法他担心脸上二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