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虽然很坚定,眼角的泪珠却一直未曾干过。
“娘娘还是在意奴才的,”祁远竹被鲜血染红的大手,缓缓贴向她的侧脸,“奴才便是死也值得了。”
萧霓仙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一般,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凤目瞪得浑圆,泪珠疯狂的在眼眶里打着转。 法海除恶传
那种莫名的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恐惧感,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整个人都吞没了,她只觉得娇躯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透着冰冷。
“狗奴才!你……不准死!”
她颤声低吼着,似是在抗争,又似在命令。
“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不准死!”
“娘娘!”祁远竹冰冷僵硬的大手,轻拂她眼角的泪珠,“别难过,奴才的死,若是能换来您和整个萧家的安然无恙,奴才甘之若饴。”
“奴才毕生,心里只求能够陪伴在自己挚爱的女子身侧,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去做一切力所能及之事。”
“现下已经到了奴才退场的时候了。”
“娘娘的背后还有萧家,腹中还有孩子,他们都需要您的保护。”
“所以,娘娘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别让奴才……死不瞑目。”
说罢,他又招了招手,示意萧霓仙将俏脸贴在他的唇边,低声说了好一阵子。
“娘娘千万要记得,一定要按照奴才说的去做,您和萧家,还有那孩子,才都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祁远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干涸的唇瓣蠕动着,终是未能再发出半丝声音。
他那双丹凤眼巴巴的盯着萧霓仙,似是在恳求着什么。
回廊里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萧霓仙娇躯一僵,忽的抬起袖子抹掉眼角的泪珠,从袖袋里掏出一把匕首,高高扬起。
奉喜粉唇紧了紧,红肿的眸子里泪珠瞬间便滚落下来。
祁远竹丹凤眼望着那快速插向他胸口的匕首,唇角却泛出了欣慰的笑意。
“仙儿,你在做什么?”
夜景湛冷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这才松开那已然插入祁远竹心脏的匕首,将祁远竹推倒在地上,回转身泪光潋滟的仰望着夜景湛。
黏黏热热的液体从她的俏脸上一点点滑落,那是方才从祁远竹的胸口喷射而出的血液。
“皇上,臣妾杀了这个狗奴才!”
夜景湛星目微紧,低眉定定的俯视着她,好似并未打算抬手将她扶起。
“朕说过不准任何人探视他,你抗旨而来,只是为了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