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今日要教什么,教便是了,莫要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她气急败坏的低下头去,一副不愿意再跟李嬷嬷多说半句话的表情。
李嬷嬷戒尺轻敲身侧的案几,将她的目光引过去。
“今日老奴要给姑娘讲的便是如何认清自己的身份,如何在这宫中活下去。”
“若是姑娘觉着老奴说话不中听,心里窝火,想要惩治老奴,那也得忍着。”
“待什么时候你的地位和身份比老奴尊贵了,再来找老奴报仇也不晚。”
身份?地位?
苏汐月蹙眉意味深长的盯着李嬷嬷。
她说的对,有了身份和地位,再报仇也不晚。
现下她整日被囚在这承恩殿中,别说报仇了,她连阿弟都保护不了。
“姑娘可曾听你母亲提过她的母家?”
李嬷嬷在她的身侧坐下,瘦削的手掌附在她冰冷的玉手上。
苏汐月美目微紧,从小到大,她倒是鲜少听母亲提及母家,一开始的时候她时常问母亲,母亲都避而不答。
时间久了,她自然也不想再问了。
“嬷嬷知道我外祖家?”
“全死了!”李嬷嬷直截了当道,“抢你母亲入宫的那日,你的父亲就一把火将他们全都烧死了。”
苏汐月不可思议的冷笑。
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和母亲虽然感情没有平常夫妻那般亲近,却也称得上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你胡说!”
李嬷嬷眸色坚定,一副不容她质疑的模样。
“姑娘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你母亲刚入宫时也同你一样倔强,可是后来,她顿悟了。”
说到这里,她忽的站起身。
“姑娘仔细想想吧,你若是一直这样糊涂下去,你就只能一辈子背着贱奴的身份待在这寝殿里。”
“你或许无意与后宫的其他人争斗,但是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包括你的阿弟。”
“你又不是天资愚笨之人,老奴便不多说了。”
说罢,她慵懒的伸着懒腰,缓缓地向寝殿门口步去。
“老奴该回去歇息了,告辞。”
良久之后,苏汐月蓦地起身冲到寝殿门口,吩咐垂首站立在那里的两名宫女。
“皇上今日赐的药为何还没到?”
“快去太医院找安瑞祥,我要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