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哑着嗓子开口:“你大约不记得我房间在哪里了,随我来吧。”
迎程程就点点头,跟着他往后院走。
已经入了夜,虽是夏末秋初的时节,夜风一吹,仍旧让人后背起了些凉意。
单子寅犹豫了片刻,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会再次被迎程程躲开,但还是伸手过去牵住了她的手。
让他意外的是,这次迎程程竟然没有躲开。
两个人都略显冰凉的手握在一起之后不久,也开始有了些温度。
单莺将屋子收拾得很好,而且大约将军府这边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仍旧是挂名夫妻的关系,连被褥都贴心地准备了两套。
单子寅见到之后就有些应激地将另一床备用被褥送进了衣柜里。
迎程程见他如此,还扯了一下嘴角,硬生生逼出几分笑意来:“我们的进展也是有些突然,就连你我二人也只比他们快一天知道而已。”
他们才行周公之礼不到一日,处境便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单子寅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不知为何偏偏在她面前生出了几分羞愧之情来。
“迎柏的事,我可以解释。”
但迎程程却摇了摇头:“他若所行皆是叛国之事,你不知会我才是规矩。”
单子寅急切地想辩解,不过迎程程很快又接了一句:“更何况即便你告诉我,我也会支持你去立即禀告陛下,你知道的,我与他之间,感情还不足以到‘大义灭亲’的地步。”
她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单子寅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于是迎程程又开始继续:“陛下最开始让你去查迎春笑的账目,想必没料到迎柏胆大包天到竟敢与蒲甘暗中联系?”
单子寅只能点头。
他不说话,迎程程反倒是反应过来似的,竟然还笑了笑:“那就是冲迎春笑的产业而来了。”
从他们成亲开始,陛下打的就是迎春笑产业的主意,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掩藏的秘密,也是迎程程早就知道的事。
只是后来西南与蒲甘停战,后续又在单子寅的主持下,开始边境贸易,彻底止了兵戈,陛下不提,众人也便忘了。
或者说,以为迎春笑的家业去填补军饷亏空一事,已不再那样迫在眉睫。
没想到陛下想要的不止是让迎程程以嫁妆名义带去的那些银钱,而是整个迎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