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想象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这句话在现代依然非常适用，更别提在物资极度匮乏的古代了。

朱标就是如此。

当周飞说出养牛就是用来吃的这句话，朱标真的是彻底震惊了，比他看到电焊机、驱使雷电、自来水、方便面等等东西来得还要震惊。

自古以来，牛就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农业稳不稳、粮食够不够，就看牛有没有。

所以自古以来，杀牛都是犯罪！

一直以来牛都是宝贝，都是用来耕田的，周飞现在告诉他牛不是用来耕田的，是用来吃的，这如何不令朱标感到万分震惊？

牛养来就是用来吃，你耕田呢？粮食不要了吗？农业不要了吗？天下不会大乱吗？

“是不是在想牛都吃掉了，怎么耕田？”

周飞见他不说话，一脸震惊的神情，面也顾不得吃了，不用猜也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于是反问他道。

听到声音的朱标回过神来，一阵点头：“是的，难道六百年后不用牛耕田了吗？”

“有一些偏僻的落后的地方还在用，但九成九的农民已经不再用牛耕田了，用的是机械，类似于外面那台电焊机！”

周飞解释了一遍，然后笑着说道：“标哥，我送你一句话吧，一句我们这边大文豪、大思想家鲁迅先生说的话，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电焊机那样的机械？”

朱标忽然有种脑子开窍了的感觉，是啊，有这种驱使雷电的钢铁造物耕田，还要牛干什么？

但下一刻，当他听到周飞送给他的那句话，他再一次的被震惊了。

而且，这一次的震惊不仅仅是情绪上的，更是心灵上的，他的心灵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

是啊，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延续了几千年的东西，就一定是对的吗？就一定要遵循继续下去吗？

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牛耕田的问题，还是在说其它各行各业各方面的问题，譬如周飞猛烈抨击和批评的儒学、家天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