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失误了，”白露的声音在现场嘈杂的音乐声里不是那么清晰，“这次估计只能65上下，不会特别高了。” “赛季初嘛，之后慢慢调整调整。” “安安姐状态就特别好。” “祖宗，别给我毒奶了！”

不过第二天杨栢安的自由滑表现确实不算太好。

这次她的自由滑依旧是双3A配置，但一摔一空。开场的三周半摔倒后杨栢安反应很快，已经模拟了很多次意外情况的大脑和多次比赛练就的大心脏并没有因为观众的惊呼乱了阵脚。杨栢安砍了几个衔接追回节奏，下一个勾手三周的单跳完成得很漂亮。

后半段空成一周半的那个跳跃后面，杨栢安硬是补上了一个外点三，但在分值上的损失不可避免。

三连跳也在后半段，杨栢安估算着体力，在大提琴的主旋律里跳出了一个勾手三接外点三接两周半。

看出杨栢安意图的瞬间，坐在观众席上的陈楷雯为她默默捏了把汗。明明钢琴和大提琴的音色深情，可是陈楷雯却看出了一些悲伤的味道。

不知道是因为歌词，还是因为在冰上滑行的人。

随着最后的躬身转结束，整套表演也就落下帷幕。

回应她的依旧是热烈的掌声。

杨栢安扶着腰平复着呼吸，心里最先浮现的情绪竟然不是失落，而是释然。

要是四年前的她自由滑出现这样的失误，肯定会回去寻找失误的原因，不断改进不断练习，直到发挥完美。

但也许是因为场上没什么压力，也许是因为每次滑完节目都隐隐作痛的膝盖脚踝和腰，也许是因为这是她最后一个赛季……杨栢安罕见地没有一结束就去分析自己的失误。

她在享受观众们的欢呼，在享受站在冰场中央的感觉，享受作为一个滑冰者而不是运动员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