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京城便下起了雪。
一夜过后京城换了颜色,白色铺地,雪皑皑一片。
贺兰雪糯就在屋檐下让小竹架了个炉子,温温茶、温温酒。
黄九渊的消息也跟着传入贺兰雪糯耳中,他门荫入仕做了翰林院待讲,还有……他和温玉兰定了亲。
贺兰雪糯喝着温酒,叹息一声,黄九渊也变了,他竟入了翰林院?也不知道将来陛下见着他这么个毛头子该怎么头疼?
她伸手接着飘下的鹅毛细雪,落在手心立刻就化了。
还有一月,东莱国也要变天了。
在这之前,她也要做些什么,替贺兰府递出投名状才行。
小竹替她拢了拢斗篷,贺兰雪糯身子往斗篷里缩着,天气很寒,唯有面前的火炉子是热的,连小竹的手碰到她脸时,她都没忍住往斗篷里瑟缩。
她想起快二十日没见到元煦了,回想起那日在主街前他问的话,时时扣着她的心扉,她也会想,是不是自己回答错什么?
转念一想,她也是重新活过一世的人。连曾经为戚笛笛掏心掏肺的顾师成都能在得到后不再珍惜,反而向她示好,她又怎能要求元煦怎么样?或许元煦也在得到她的答案后退缩后悔了吧?
“姑娘,听闻今日是元公子巡街。”小竹正挑着炉子里逐渐暗掉的火芯子,火芯子又烧了起来,她把酒炉重新放了上去。
贺兰忽然被酒呛得咳起来,眼神闪躲着说,“巡……巡街怎么了?”
小竹给贺兰递了一张帕子,贺兰擦拭着嘴角,又喝了小竹递来的一杯清水,喉咙才舒服不少。小竹盯着她看了许久,贺兰眼神看向院子,等那么一会,小竹说,“姑娘,你该做件新斗篷了。”
贺兰止不住想要一笑,心里有些慌,扯了扯斗篷,“是……我也……觉得我该做做新斗篷了。”
小竹会心一笑,灭了火炉子的火。
她们二人逛了几条街,贺兰雪糯都没遇到满意的料子,脸上表情也越来越颓去。
等快到最后一间时,贺兰步子慢了许多,她往街上四处看着,又失落回过头,眼里暗淡。
小竹更像是在找什么,目光四处搜寻,她回头鼓起腮帮子,“什么嘛?穆空明明给我说过,元公子巡街的呀!这是巡的哪门子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