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皇室血脉的延续至关重要,关乎着江山社稷的稳定。
思索良久,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决定广贴皇榜,昭告天下,若有人能解此难题,必有重赏。
这不,还真有人说得有板有眼、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地称祁怨乃是秦国的福星转世。
那人跪在大殿之上,昂首挺胸,目光笃定地说道:“陛下,此乃天意啊!若您能对秦怨皇子关怀备至,多多亲近,臣敢断言,皇室子嗣一事必定迎刃而解 ,秦国也会因此福泽深厚,昌盛繁荣。”
皇帝听后,陷入沉思,他原本就对祁怨的“福星”之说半信半疑,如今这话更是让他心里像被猫抓一般,痒痒的,拿不定主意。
但一想到皇室单薄的血脉,他咬咬牙,决定姑且一试,毕竟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太爷爷,这怎么行!”游魂状态的祁正道,此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声音都不自觉拔高,带着几分颤抖。
“那个皇帝老儿要是发现祁怨不是皇室血脉,祁怨的性命可就危在旦夕了啊!”他在空中来回飘荡,双手不停地比划着,试图引起太爷爷的重视,脸上满是焦虑与担忧。
反观一旁的祁同光和祁愿,却神色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祁同光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说道:“该担心的可不是祁怨,而是那皇帝小儿。”
祁愿也在一旁点头附和,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稚嫩的声音里透着十足的底气:“没错!祁怨可是说了,会给我报仇的!哼,到时候有他好受的!”
皇帝这边还在满心欢喜地努力和祁怨亲近,丝毫没有察觉每一次亲密接触,都是在给自己的身体埋下隐患。
他浑然不知,曾经施加在祁母和祁怨身上的毒素,正源源不断地以几何倍数注入自己体内。
麝香、覆明子、藏红花……这些药性在他血液中疯狂蔓延,让他成了名副其实的“人形避孕药”,走到哪儿,避孕效果就跟到哪儿。
不知不觉间,朝中大臣们陆续发现自家夫人、小妾莫名其妙地接连流产。
这可把他们急坏了,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子嗣传承可是头等大事。
大臣们不敢声张,只能私下里四处打听缘由。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在权贵圈子里悄然传开,其中有个说法越传越广,也越传越像那么回事儿——据说皇帝因为皇室子嗣单薄,竟暗中吸走了朝臣们的子嗣缘,就盼着能多几个皇子,好优中选优继承皇位。
要是这事儿不牵扯自身利益,大臣们说不定还会在一旁看好戏,甚至巴不得皇子们多些,好让他们在各方势力间周旋博弈,斗得有滋有味。
可如今自家子嗣都危在旦夕,谁还愿意拿自己的骨血去给皇帝“添丁进口”?
这简直是痴心妄想!于是,大臣们背着皇帝,在私底下频繁密会,紧闭门窗,低声商讨应对之策。
一场针对皇帝的暗流,正在朝堂之下悄然涌动。
皇帝丝毫没有察觉到朝堂下正涌动的暗流,满心沉醉在后宫嫔妃有孕的喜悦里。
他哪能想到,若是朝臣们联合起来一致对外,那产生的威力可比一个带兵武将强大太多。
此刻,他正满脸笑意地待在贵妃宫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贵妃微微隆起的肚子,像个孩子似的喃喃自语:“朕终于又要有子嗣了,这孩子定是个聪慧的皇子,往后必定能成大器。”
可沉浸在喜悦中的皇帝,完全没注意到贵妃的异样。
贵妃坐在床边,双手下意识地护着肚子,面色如纸般惨白,毫无血色,眼神中满是惊恐。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可怕的念头,这孩子来得如此蹊跷,会不会……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能无助地看向正一脸憧憬的皇帝,心里却七上八下,预感到一场大祸即将降临。
自从贵妃传出有孕的消息,皇帝仿佛吃了定心丸,再也不忧心自己子嗣单薄的问题。他每日都喜形于色,走路都带着风,逢人便吹嘘自己龙精虎猛,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而朝臣们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都在密切关注着贵妃这一胎。
坊间流言四起,说这一胎乃是汇聚了他们这些朝臣子嗣的“灵气”所得,极有可能诞下一个面目怪异的畸形胎儿。
若真如传言所说,那这个皇帝也就没什么值得他们继续效忠的了,推翻他又何妨?反正如今皇帝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切身利益,若这孩子当真怪异,便算是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借口,让他们能名正言顺地采取行动,重新谋定朝堂的格局。
“太爷爷,这祁怨咋不想当皇帝了?”祁正道满脸困惑,实在摸不着头脑。
“呸!谁稀罕当那破皇帝?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累死累活的。你以为上辈子我就乐意啊?”祁愿气得双眼圆睁,像只炸毛的小狮子,对着祁正道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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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我和娘也不至于……”祁愿顿了顿,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现在倒好,害得我弟弟本该逍遥自在,却只能去宫里跟人勾心斗角,全都怪你!”
祁愿越说越激动,越看祁正道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着他,仿佛要把满心的委屈和愤怒都通过眼神宣泄出来。
正被拨浪鼓逗弄的烦透了的祁怨突然察觉到一股巨大的悲伤,下一刻双眼一闭,出现在祖孙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