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兰发出的消息再一次被退回,她有些心急如焚,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感到后脑勺传来一阵电击感,还来不及回头,瞬间就失去了知觉。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看到鲁宾,这个一直觊觎她翡翠手环的乔布星人。
她实在不知道这人是觊觎她的手环,还是觊觎她这个人。现在看来,是两者皆有。
她蓦地扯起嘴角,发出一阵震天的啸声,鲁宾一怔,觉得耳朵都在嗡嗡响,接着勃然大怒,一巴掌甩过去,将她的脑袋打偏,阴恻恻地说,“你这个小可怜,如今是彻底不装了是吗?之前司聿上仙怎么没把你打死?”
卡拉兰突然就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撕扯他的绝缘服,鲁宾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扑倒,痛得在地上挣扎着叫骂,反应也快,回手就往腰里摸,忙乱中激光枪掉在地上,被卡拉兰的翅膀猛扇,他使不出劲了。
鲁宾死命挣扎着,脑袋却被卡拉兰的翅膀死死压住,尖利的爪子踩在他背上碾压,鲁宾发出一阵阵惨叫,渐渐地,骂声从中气十足变得越发小声,从恶毒的咒骂变成了虚弱的求饶,卡拉兰坚硬的喙嘴在他头上啄了十七八下,才解气地停下来。
“骂啊,怎么不骂了?不是挺能的吗?”卡拉兰得意地昂了昂头,冷笑道,“以为攀上龙棘就万事大吉了?为何他回了赛尔比岛,却没有带上你?可怜的小东西!”
鲁宾顶着满头红包,脸肿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身上的绝缘服破烂得东一块西一块的,狼狈极了。被卡拉兰一瞪,悲从中来,“那你想怎样?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来戳我的心窝子!”
龙棘走了,他也很伤心,他跟在龙棘身后,在红超巨星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他是杜介带来红超巨星的,杜介死了,马里奥家族败了,跟红超巨星的合作无疾而终,杜介承诺的好处一样都没实现,他这个乔布星人成了红超巨星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也曾试过走,但NGC国立大学的导师们都命令他拿到循环导弹的图纸才能回去,再不济也要有个概念图,他也想立功,就顺势借此机会说服自己留下,开始频繁接触卡拉兰。
龙棘在的时候还好,他走了,鲁宾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但龙棘走前留了话,说他去赛尔比岛提前布置,合适的时候会传信回来让他们大举攻入,不准生出乱子,还留下怪兽监视,亚细亚再看不惯鲁宾,也只敢使些小动作,不敢明目张胆地为难他,生怕龙棘哪天就回来了。
亚细亚可是遭受过龙棘的毒打,再也不敢将自己的性命压在无知无畏上。被龙棘余威镇住的不止亚细亚一个人,鲁宾这才在夹缝中生存下来,但他再也不敢去市政厅晃悠,而是整日跟在卡拉兰后面,只想把她手腕上那个信号器弄到手,然后逃回NGC4479去。
马里奥星球败了,他的家族也完了,他再也不能回到乔布星球。杜介跟他说过,卡拉兰手里有赛尔比岛的大秘密,就包括之前他之前垂涎的循环导弹的图纸,甚至还有赛尔比岛角砾岩的勘测图,这些都是立立人所需要的。
卡拉兰每日看着鲁宾跟自己虚与委蛇,猜想他是为了信号器而来,但没多久他就表现出对她感兴趣,而不是对手环,以为他跟那些花花公子一样,想要来沾沾身而已。于是放松心情,冷眼看着鲁宾表演,也跟着虚应起来。
后来才弄懂,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翡翠手环!翡翠手环?自己哪点差了?想到此,她又羞恼又气愤地胡乱揍过去,直打得鲁宾抱着头痛哭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打了!”
如果鲁宾知晓他心心念念的信号器仅仅是个信号器,还有可能监控他们的行为,他需要的那些东西都在卡拉兰的脑子里,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原地爆炸。
卡拉兰狠狠地出了口恶气,觉得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她望着四周雾气弥漫空间,遗憾地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她为了所谓的好日子,一直端着,四处讨好别人,哪里有好处就往哪里钻,做了许多错事,不知有没有弥补的余地?她真的后悔了!
慢着!飞船外一闪而过金光是什么?卡拉兰拎起鲁宾的后脖颈,绝缘服嗤拉响了声,更破了!鲁宾痛得哀嚎一声,卡拉兰顾不上这些,急忙问道,“这是哪里?”
鲁宾喏喏不说话,头上马上挨了一下,他吓得抱住头,“别打,别打!”
“那还不快说!”卡拉兰粗声粗气地说。
鲁宾悄悄瞄了一眼,觉得有些辣眼睛,这还是红超巨星那伙男人的梦中情人吗?白色的羽毛凌乱不堪,有些地方还脏得看不出颜色,脸上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污渍,头上乱糟糟的,声音也不如之前温柔动听,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他不敢再看下去,伸出脑袋张望了一番,“快要到NGC4479了。”那些忽闪而过的金光是NGC4479对太阳的反光,有了这些光源,NGC4479几乎没有昼夜之分。
这条路他走了无数次,闭着眼睛都能到。
他在心里悄悄盘算着,要把眼前这个打她的女人送到NGC4479的哪里才能将她的利益最大化。市政厅的议员?院长?导师?不不不,导师有好几个,送给哪个都不好。国民近卫军的威利队长?国立大学的乔森院长,市政厅的议员,秘书,局长,一一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唉!他莫名有些伤感,自己都没有上过手的新鲜货色,竟然要拱手让给别人,想想都觉得憋屈。自己在她面前伏低做小这么久,她既不反对,又不表示更进一步,不是说她很随便,跟过许多男人吗?自己长得不差,前途也有,怎么她就看不上呢?
他幽幽地看了眼卡拉兰,就冲着自己挨的这顿揍,也不敢再肖想她了,但他也不会让她好受。
“到了。” 鲁宾看了看自己破烂的绝缘服,偷偷摸摸地在住处停好飞船,示意卡拉兰下来。
天色还好,偶尔间或有金光闪过,像是闪电。
鲁宾在飞船里等了许久,外面已经没有行人了。卡拉兰没多说什么,看着底下狭窄的小巷子,又张望了一番远处的高楼,什么都没说,乖顺地沿着陡直的楼梯下去。 她见的多了,鲁宾咕噜噜转动的眼珠子明显是在算计什么,她就要看看他到底会怎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