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法师看着自己爱徒的眼神，猜到了他想问什么，垂下眸子：“不必让他们离开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

既然如此，卡西利亚斯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困扰自己很久的那件事：“那么，古一法师，请告诉我，你有在从黑暗维度汲取力量吗？”

卡西利亚斯死死盯着古一法师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什么。找什么？他也不知道。就像他现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但她不会承认的……

“……是的。”

看吧，她果然……她承认了！

这甚至比古一嘴硬到底还要让他不敢置信！

卡西利亚斯的嘴巴张张合合了几次，最终只汇聚成了一个词：“为什么？”

明明是你告诫我们，自然法则不可破坏；明明是你信誓旦旦，黑暗维度不可触碰；明明……

这些都是你教导我们的啊……

本就动摇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只余一片废墟。

“卡西利亚斯，我很抱歉，但世界面临危机，我不得不这样做。也正是因为我自己试过，我才更加明白黑暗维度的模样，才更加体会到多玛姆的可怕。”古一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多玛姆是在欺骗你们，你并没有看到他的真面目。他那所谓永恒的生命不是天堂，而是地狱。我只是想保护你，保护你们。”

卡西利亚斯只是颤抖着说：“不，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古一的眼神里有怜悯，也有愧疚。

没有人知道她活了多少岁，正如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多少次拯救过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

拥有法师天赋的人本就万中无一，能够有坚定意志不为外物所惑、坚持苦修的法师又要筛去一半，而天赋异禀能够担任至尊法师的人，更是百年难遇。

凡人的寿命最多百年。卡玛泰姬还没有找到能够承担守护职责的下一任至尊法师，而自己却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缓缓走向死亡。没有至尊法师保卫的地球，就像失去了保护罩的鲜肉，顷刻间就会引来大批环伺的恶狼，将其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