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翔默默点了点头。

“你是想回到那个时刻，救回云燕小姐？”

沈翔摇了摇头。

“那你是要？”

沈翔这才抬眼看向沈平，面无表情，只挤弄了两下嘴唇道：“我会在那时与她赴死，不再害怕！”

沈平听到这话，心凉了半截，低下头思索着什么。

“哎~”沈翔长叹了一气道：“你是不知道你三哥这些年来是怎么过得，我是越来越怕死了，真得，因为我怕我死后再见到她时，该怎么面对？该怎么说啊？”

“三哥，我知道你们是情之所至，可这……这感情这东西真有这般厉害吗？你就不能……”

“老七，你不懂！”沈翔起身望向窗外：“你知道人是有缺点的吧，我和燕子那真是……就算是缺点也正好是彼此心中想要的那一点，一时不知道怎样形容，举个例子吧——假如云燕有家暴倾向，我就刚好有受虐倾向，就是这么严丝合缝，天造地设的感觉。”

沈平甩着头道：“我是不太明白您这什么受虐心理！”跟着又疑惑地问道：“三哥，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

沈翔懒得搭理，转回话题道：“起初那些日子，我还记得。呼吸是动物的本能吧，你三哥我，竟然多次在悲痛中忘记了呼吸，直到憋得半死才缓转回神；到了现在，每每想起，都会……”沈翔跟着舞动双手后，又重重甩了下去：“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可以用麻木至极来描述那感觉之万一，或者用精神放空来形容一点点，无论多么华丽的词句我都能写出，可就偏偏写不出这种感觉，这就是天让你感觉到，却又让你说不出，只在苦痛中，永远辗转反侧着。”

看着沈翔那焦促不安的样子，沈平自责起来：“其实三哥，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假如我没有给你们送那些信，你会不会好一些？假如伯父他……”

沈翔眼神飘来止住沈平言语：“为人子，无论何时都怪不得父亲，怪只怪你三哥，我当时怎么就怕了呢？”沈翔继续皱眉难过起来。

“那……那……”沈平自觉此刻应该留给沈翔一些空间道：“三哥，要不我先出去转转，你自己静一静，也不要太过神伤了！”

沈翔仍旧看着窗外，伸手示意沈平退下，沈平跟着退走出去，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