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星说着面上的笑容淡了些,伸手搭在城墙栏杆上,“本宫拘泥在王府深宫太久,当时也不过是想,把她赶出本宫所能掌控的囚笼……”
她说到此处面色带了些唏嘘之色,语气也透着隐隐的叹息,“可宠冠六宫的殊荣让本宫忘了,本宫并非这囚笼的主人,万事也得听命于人……”
顾清懿听到此处冷漠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双瞳缓缓偏移,余光暼着沈瑶星那美艳的侧脸时心生同情。
所以,与伯牙山庄合谋猎杀云星辰的,是东方靳了……
沈瑶星望着金銮殿出神,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虚虚实实夹杂着失望。
“恐怕对他来说,本宫不过只是这囚笼中……豢养的一只……好看的鸟……吧。”
顾清懿听见她形容自己只是一只好看的鸟,莫名的有些替她悲哀和不值,也替自己悲哀和不值。
这天下美人无数,入了深宫,谁又不是帝王豢养的一只鸟呢?
高兴时与你琴瑟和鸣,诗酒相和。
不高兴时便可扼住你的咽喉,让你俯首称臣听候其差遣,不容忤逆分毫。
半晌后顾清懿轻叹了一声:“倘若当初你安安分分做个皇贵妃,不与我为敌,我是不会与你争任何……”
“你自然是不必争!”
沈瑶星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断了顾清懿的话,笑声充满了讥讽和无奈。
笑着笑着她脸上的笑容都冷了下来,转身又看着远处那红色的身影,语气充满了不甘和不忿。
“你父亲是东洲开国将军,战功赫赫功高盖主。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须从战场回来接了赐婚圣旨,便可轻而易举夺了本宫的王妃之位。你什么都不用筹谋,你的儿子便能被封太子!”
沈瑶星说着胸腔轻微的不停起伏,搭在栏杆上的手缓缓紧攥成拳微微轻颤,似乎在压制内心那强烈的恨意。
“咔!”
顾清懿的余光中,沈瑶星的离她最近的那只手猛然紧攥成拳,瞬间将无名指和小指上的护甲捏成了粉碎。
“哪怕本宫和陛下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哪怕本宫当初才学武功并不弱于你和云星辰!哪怕朔儿自小处处比你儿子强!”
听见她说话的同时,看见她缓缓将拳头伸出城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