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奔猛跑后,再回头我们已经离地面很远了,放眼望去已经看不见山腰处的光头他们了。
“原来高山的视角是这样的。”
任谁能站在这个高度俯视众生应该都会觉得自己屌屌的。
我的手已经有些冻僵了,正四处寻摸呢突然被腰上的绳子拽了一下,另一边的白毛突然不再往上攀爬,而是往右边走去。
他不是那种半路看见小松鼠就要追一追的顽皮豹,这举动八成就是看见什么了。
果然他指着一个斜插在山体上的小树说道:“亲人一样的树,那里有呢。”
他指的方向远远地能看见一株光秃秃的小树,这种手腕粗的小树在这庞大的山体上属实是太不打眼了,老远一看还以为是哪儿的树杈子飞过来挂这儿了呢。
我们走近一看,这棵小树也才到我脖子的位置,乍一看像棵李子树,我上下一打量:“沙棠她二姨舅有点儿长歪了。”
这棵树的树根周围没什么积雪,只有几个小草团,其他地方是光秃秃的沙石裸露在外,不过从它树根部分隆起的泥土能看出来这棵树的根系扎得很结实。
陈志在路上说过这种树寿命不详,甚至有说法说它们能长生,堪称昆仑中的一种神树,可这么牛的物种竟然这么其貌不扬。
“确定是这个啊?”
白毛又嗯嗯两声,指着树后面的两捧深绿色的小草团说道:“那个。”
“你说那个草啊?这个就是雪灵芝吗?”
白毛点点头,看起来十分笃定。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虔诚多了,当场就蹲了下来,地上那两个小草团叶子尖尖的,像茶树的嫩尖似的,整株看上去跟海藻球一样圆溜溜的一捧,我印象里的灵芝还停留在大蘑菇的阶段,没想到竟然会像一捧普通的杂草。
动手挖灵芝前我甚至弯腰拜了一下,这一个小团子可能已经在这冰天雪地里顽强生长了几十年,今天遇上我也是无妄之灾了。
“灵芝前辈,我本无心冒犯,实在是那只蜮没事儿找事儿不讲道义,我知道你这辈子不容易,要怪就怪那只蜮,实在不行怪张峰也行。”
说完我就开始动手挖灵芝,这绿叶子下头是一坨结结实实的根茎,根比叶子都长,不仅如此,这里的土质粗糙干硬,为了能把它完整地挖出来,我和白毛手指头都要长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