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安容变得不安起来,他不知道是朝廷真的没有了钱,还是在为对匈奴更大规模的战争做准备。
他不想打仗,因为自己的长兄就在营中;可如果这场战争迟迟不打,长兄归家的时间也会变得遥遥无期。
沉默令宋云珠变得心烦意乱,尽管她知道未来会更糟糕,但看着独自在一旁玩闹的李无疾,嚅动了几下嘴唇的她晃了晃脑袋,逼迫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
抱怨不会改变现状,她觉得与其在这浪费精力怨天怨地,倒不如好好想一下如何在这场看不见、摸不着的风暴中如何保全一家人。
情绪缓和了许多的宋云珠朝耍着木剑的李无疾宠溺的笑了笑讲:“能想出盐铁专营的人,绝对是个十分聪慧的人。能在无形中敛财,应该是出身富商巨贾之家吧。”
李安君和张沅跟着点头附和,她们也觉得能想出这样一个主意的,肯定不只是单纯的学富五车。
“嫂嫂猜的不错,我听陈显说向天子提出这个建议的是大农丞东郭咸阳、孔仅,其中东郭咸阳是齐国的大盐商,孔仅是南阳的铁商,都是有千金家产。主持盐铁专营的是侍中桑弘羊,他是雒阳商贾之子,十三岁时以“精于心算”闻名雒阳,被朝廷下诏入宫为侍中。他们三人都是商贾出身,自然知道如何从百姓身上掠夺钱财。”李安容回答完,随后搓了下手瞄了眼宋云珠、张沅低声说:“陈显说等到二月时,想让我和他一起跟着陈叔父学骑射。咱…”
(注:雒阳即洛阳。)
“安容,你自己做的那把弓平日里拿着玩还行,就不要拿过去让陈显打趣你了。我不知道弓、箭的具体价格,也出不去门。我见过王记铺子里的弓箭,感觉质量不怎么样,还是拜托陈叔父帮你买吧,他肯定比咱们会选。你看,是让安君、沅儿带着钱去找衍儿,由她拜托陈叔父在去城里时帮你买把弓和数十支箭;还是让安君给你拿十缗钱,拜托陈显转交给陈叔父。”知道家里没有可以拿出手的弓箭的宋云珠见李安容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忙打断了他的话。
垂头抠着手指的张沅在纠结片刻后,瞥了眼显得局促的李安容后开口说:“嫂嫂,买弓箭的钱由我来出吧,安容是我的夫婿,该我给他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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