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峥的心里,其实仍然害怕见到景明月,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愤怒与仇恨。
他想了很多套说辞去让这场重逢不要那么难堪,他在心底默念,如果真的见面,不管景明月骂他什么,都是他活该承受的。就算景明月要拿着箭对着他胸口射,他都应该受着。
但情形完全出乎孟长峥的意料。景明月根本就没有给他说一句话的机会,上来就是一阵凶猛的冲杀,配合着火炮,将北戎兵直接冲得个落花流水。尤其是景明月,手中天问剑所过之处,无一人得以生还。
“慌什么!他们才几千人!我们有数万大军,压阵!压阵!”阿史那提被冲得四下溃散的北戎军气得七窍生烟。
北戎军一开始的确被大坤上来就一副不要命的打法整的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但随即反应过来,大坤只有区区数千人,他们有十余万军队,用人数都能压死他们,根本无需慌乱。
可待北戎人回过神来准备对大坤进行反攻时,景明月突然吹响了雁哨,所有大坤的士兵在听到景明月的雁哨后,立刻鸣金收兵,撇下正在交战的北戎士兵,迅速地往回撤。
“哪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给我追!”
阿史那提气得血脉贲张,但就在他下令追赶时,孟长峥再次拦下了他:“不许追,全军立刻停下!”
“你是疯了吗?为什么停下!”阿史那提紧拽着孟长峥的领口,两只眼睛气得快瞪出了眼眶。
孟长峥斜睨阿史那提一眼,一掌劈在阿史那提的胳膊上,迫使阿史那提吃痛松手。
“我早就说过,景明月不是轻率躁进之人,她必是故意前带几千人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待我军回过神来必是满腹怒气,她就将一路追击的我军,引入她早就设好的陷阱中。”
有寒意慢慢地爬上了孟长峥的背脊:“景明月为人恩必报,仇必偿。李禄提议成丘壑将苏敬儒的尸体曝尸城头,她在打败李禄后,下令将李禄全族男丁的尸体曝尸。我们在祁连设了陷阱葬送了十万镇北军,景明月必是要以牙还牙,让我军同样死在陷阱之中。”
“你是不是太多疑了?景明月哪来的兵给我们设陷阱,冲不就完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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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无知。”孟长峥冷冷地斜睨了阿史那提一眼,“衡阳掌院学的都是一剑可挡百万师之术,就算只有景明月一个人,她也足以让十余万北戎将士灰飞烟灭。”
“传我帅令,全军后退二十里,全部斥候前去勘探鄯州部署!”
阿史那提涨红着脸怒吼着与孟长峥理论,孟长峥皆不为所动。
“我是主帅,大王说过军中一切唯我之命是从,你再有异议,便军法处置!”
阿史那提虽然恼怒,但孟长峥搬出了主帅的身份,他也无话可说,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离开中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