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梅心中暗自思忖着,觉得薛锦画看起来单纯善良,一定很容易被自己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只要自己把话说得巧妙一些,她必然会毫不犹豫地相信自己所言。
确实,如果西梅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不虚的,那么以薛锦画的性格和为人处世之道,大概率会选择信任西梅。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大相径庭,西梅根本没有真心对待薛锦画,她此番前来的目的仅仅是想从薛锦画这里探听到某些重要的消息而已。
只见西梅装作一副委屈又懂事的模样说道:“当然了,夫人若是不相信奴婢的这番话,那夫人完全可以当作没听过,不必放在心上。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对于很多事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唉,或许是奴婢多此一举,过于操心了,还望夫人莫要见怪。”
西梅嘴上这般说着,其实心里打的算盘却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薛锦画心生愧疚之情。
而此时,薛锦画终于缓缓开口回应道:“我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说话间,她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西梅,眼神锐利无比,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任何事情都难以逃脱她那双明亮眼眸的审视。
西梅被薛锦画突如其来的注视吓了一跳,只能硬着头皮与她对视。
但就在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西梅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神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尤其是当她迎着薛锦画那如同炬火般明亮且犀利的视线时,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心虚之感,仿佛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已被对方看穿识破。
那种感觉,犹如自己心底深藏的那一丝细微的念头、那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小心思,竟然被她完完全全地洞悉和看穿了!这实在令她感到惶恐不安又有些许尴尬。
“夫......夫人......”西梅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般轻声唤道,声音细若蚊蝇。
然而此时的薛锦画却始终低垂着头,似乎并不愿与西梅对视。
只听她缓缓开口:“西梅,我明白你有你的难处和苦衷,但同样的,我也有着自己的考量和计划。所以你就无需再追问下去了。”
仅仅就是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西梅便瞬间明悟过来——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自己此番行动乃是受城主所托。
刹那间,西梅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呆立当场。
原本就已十分紧张的面容此刻更是变得僵硬无比,毫无血色可言。
反观薛锦画,对于西梅的反应倒是显得颇为淡定从容,甚至可以说是满不在乎。
只见她稍稍抬眼瞥了一下西梅,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现在,你可算是明白了?”
西梅闻言连忙点头应道:“对不起,薛夫人。奴婢知错了,请夫人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
听到西梅的道歉,薛锦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我自然不会刻意为难于你。不过日后像这样的问题还是不要再提了。毕竟我现在可是城主大人的贵宾。倘若因为你的冒失举动而令我在城主大人跟前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那么后果究竟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薛锦画这番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暗藏威胁意味的话语传入西梅耳中,直吓得他浑身一颤,冷汗涔涔而下。
只见她面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声音带着明显的惶恐和不安:“对不起,对不起………薛夫人,请夫人原谅我的冒失,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多问半句了!”说完,她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罢了,起来吧。记住,以后只需做好你分内之事即可,其他不相干的事情,你应当知晓该如何处理了吧?”薛夫人面沉似水,语气冷淡而威严。
西梅如蒙大赦般连连点头应道:“多谢薛夫人开恩,西梅明白了,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听到她这番回答,薛锦画紧绷的脸色终于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心中依旧难以完全放下担忧。
因为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关键在于城主夫人,如果她中途改变主意反悔的话,那么此事恐怕将会变得异常棘手。
就在当天夜晚,远在边疆的孟城主正于营帐之中忙碌时,一名士兵匆匆赶来禀报:“城主大人,这里有一封从南疆送来的密信,不过已被拦截下来了。”说着,那名士兵将手中的信件呈递到孟城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