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徽则面不改色心不跳,再次轻轻摆了摆手,摇着头解释道:“本帅如今光是执掌不良府、炒茶署、琉璃署以及肥皂署这些事务,就已然忙得晕头转向、不可开交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和宝贵的时间去操心那宰相权柄之事呢?”
听完这番话,陈希烈不禁呆若木鸡,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瞬间烟消云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裴徽了。
他怀着满心的期待和忐忑,今日前来找裴徽,乃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因为他深知,如果能够成功说服裴徽站在自己这边,并借助其力量,那么他就有望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唐实权左相。
一旦李林甫被革去宰相一职,或者死了之后,原本应该由他这个左相所掌控的巨大权力,便会稳稳当当地落入他的手中。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这些天可谓绞尽脑汁、煞费苦心。
连续数日以来,他都闭门不出,埋头苦思,仔细斟酌着每一个字句,反复琢磨着如何表达才能打动裴徽的心弦。
最终,他想到了一个自以为绝妙无比的策略——用“裴徽暗中操纵他,致使他只能当个有名无实、如同半个傀儡般的宰相”作为诱饵来诱惑裴徽出手相助。
至于他真正掌控左相权柄之后,自认为有的是办法摆脱裴徽的影响。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裴徽的反应竟是如此冷漠和不屑一顾,这让他瞬间陷入了茫然失措的境地,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片愁苦之色。
尽管他已经身居左相之位多年,但实际上,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来没有一天真正掌握过身为左相理应拥有的那些至高无上的权势。
长久以来,朝堂之上和文人之中乃至民间百姓之中针对陈希烈的冷言冷语、明讥暗讽简直数不胜数,犹如那漫天飞舞的牛毛一般。
要知道,他可是出身于声名显赫的世家大族,自幼接受良好教育,饱读诗书,其才华横溢,所作诗词文章在文坛堪称一绝,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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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他极为看重自身颜面,自认为绝不容许他人轻易践踏。
曾经,他也尝试过要从李林甫手中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左相大权。
怎奈李林甫此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行事作风更是雷厉风行、手段凌厉至极。
面对这样一个强劲对手,他心中着实惶恐不安,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李林甫,给自己乃至整个家族招来灭门惨祸。
而更为糟糕的是,李隆基对于他的才能似乎并不怎么赏识,甚至还有些不屑一顾。
正是由于李隆基的这种态度,才使得李林甫这个右相得以肆无忌惮地蚕食鲸吞他的左相权力,并最终将其全部夺走。
他原本满心欢喜地以为,如今李林甫即将遭到罢黜,而且据说已是命不久矣,那么自己终于等来了重夺左相权柄的绝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