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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川一路飙到大厅,瞬间松懈,瘫在轮椅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双臂酸疼,脸红到近乎滴血。
耍二皮脸,这辈子也就这一回了。
古川缓了片刻,抬起头望着大门方向,只能看到一个宽阔的斜坡,隐隐有几道人影晃动。
他想了想,用正常语气道:“谁在大门?”
清理残留血迹的张靖霆听到轻微询问,立马顺坡跑了下来,“咋啦?”
古川摇了摇头,默默向医疗区前行。
用这个音量就听到了,更别说当时的吵架声有多激烈。
除非他们耳聋。
古川知道这群人自私自利,但他只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可这种想法是天真的,他此刻已然明白了。
强行进入避难所,必定引发原住民不满。
他们还要出去清扫水厂、城市,说不准就被使了绊子。
比如趁大部分人出去,控制住留下的少数,守着大门不让他们返回。
即便用炸弹炸开,避难所的防御性和某些系统也会受到影响。
古川想起了许梓晨。
有些人活着,非但出不了力,反而会给所有人带来危机。
人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恶种,他难以分辨谁是可以存活的恶,谁又是真正的害群之马。
既然自己屡屡犯错,今后唯有听从齐绪的命令,全心全意地做事。
不给他第二次驱赶他的机会。
古川的眼神逐渐变得平静。
在心中留存了二十多年、名为 “生命” 的沉重之物,如烟雾一般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