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宋家人,尤其是婆婆和奶奶还是怪她当初把奶奶气得中风瘫痪的事情。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她们的想法都是如此根深蒂固。
而她不讨宋代文的喜欢,更是让她们看她各种不顺眼。
她已经嫁进宋家快一年半了,在宋家她依然找不到归宿感。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奶奶,我去河边洗衣服了,不是去偷懒了!”秦小霜忍不住出声反驳宋奶奶的话。
她一边走进屋,一边忍住恶心,去拉宋奶奶身下垫着的被单。
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屋里,常年都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秦珍珍只想着宋奶奶千万不要又拉大便在床上了,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一扯动被单,就看到老人家屁股下面的一团,已经糊得到处都是。
一个没忍住,她赶紧一把捂住了口鼻,把头撇向一边,跑到窗边干呕。
“哎哟!天天伺候这个,今儿还呕上了!莫不是偷了野汉子,怀上了吧?!”积攒了一肚子怨气的宋奶奶,见秦珍珍居然还嫌弃地跑去窗边发呕,嘲讽道。
秦珍珍抚住直犯恶心的胸口,顿住了,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
“偷野汉子?!我就是偷了野汉子,那也是他宋代文的错!哪有男人像他这样的……”
把人娶进门来守活寡!
“你还真敢偷野汉子啊?信不信,我叫我家乖孙阿文回来,把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休了!”
“你叫啊!你马上叫啊!你以为还有谁会稀罕到你们宋家过这种天天伺候人屎尿的日子!”秦珍珍说着,不禁带了哭腔,“我……我这嫁的是什么人啊,自己男人的影子都见……见不着!”
宋奶奶就不吭声了。
她也怕秦珍珍真的甩手回了娘家,自家儿媳妇还要忙地里的庄稼,顾不上伺候她。
如果可以,秦珍珍也想干脆离开宋家;可是不在宋家,她又能去哪儿呢?娘家跑太勤,她爹秦大顺现在只会训她,怪她让他在搽耳村人前丢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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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边缓了片刻,秦珍珍最终还是认命地走过来给宋奶奶收拾。
把糊到身上床上的大便大致擦了,又打来清水,弄湿帕子再擦一遍,才给老人家穿上裤子,垫上干净的粗布被单。
做完这些,再把换下来的脏东西拿到外面清洗。
一年半的时间,这些事情秦珍珍已经做到麻木。
可是,今天她却觉得这样的日子异常窒息。
因此,当她把洗净的裤子和被单在外面竹杆上晾好,脚步下意识地又朝外走去。
不知不觉,秦珍珍又回到了搽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