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轩哽咽了一下。
“况且,家中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本就没有多少银钱。”
现在已经进了六月,谢文轩的父亲和兄长失联半年之久,也就冬天过年之前离开的。
大晟国是个注重礼节的朝代,特别是一年一度的春节,团圆的日子。
就算谢文轩的父亲和兄长不能回来与家人团聚,最起码也会送封信回来的。
这确实很反常。
“当初一同外出打工的可还有旁人?”白九霄问道。
“有的,各个乡镇的人都有,大多数都是家中实在揭不开锅的。在县城附近的乡镇就去了差不多百十号人。”谢文轩如实回答。
“那你没有报官么?”苏木槿疑惑道。
提到报官,谢文轩略显激动。
抱着账本的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咬着后牙槽。
“学生自然是报官了,可当时的县令觉得学生是在无理取闹,将学生打了出去。”
“什么?”白九霄微眯双眼,略带怒意。
“混账东西,这是什么狗屁父母官,连查都没查,就说你是无理取闹。”苏木槿也气愤地大骂一句。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没有报官么?”白九霄继续问道。
“起初是有的,可他们见我一个读书人都被打出衙门,更不敢贸然惹怒官府,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了。”
谢文轩无奈地叹了口气。
另一个账房闻声,也跟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长丰县的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说这里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官府与盐商勾结,当地富户商贾又不停地给官府送好处。
不管发生什么事,官府都处处偏袒,百姓怨声载道,也是状告无门。
多年的打压欺负下,百姓也习惯了忍气吞声,只求苟且地活着。
“真是岂有此理!”白九霄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一把将谢文轩拉了起来。
“此事本官一定严查,你先起来。”
“大人当真会调查此事?”
白九霄答应得太快,谢文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真!本官决不食言。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