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焦黑喘息的间隙,我打算离开。事不宜迟,我不想再跟他纠缠,这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将我献祭的合作,听着就让我恶心。比那群毕普岭上的山贼更加的恶心,山贼至少愿意承认他们所作所为就是捕捉,是赤裸裸的侵犯,而眼前的这条黑蛇,还美其名曰是合作,简直是做了婊 子还想立个贞节牌坊。
但是,我已经力不从心了,喷火一次极费心神。乌次尔说过,一个月最好只使用一次,过度消耗会损伤元神,轻则体虚腿寒,重则致命。
我还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若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拿出这个能耐应对的。在有人族存在的地方更为不妥,那样容易暴露身份,也容易走水殃及无辜。
我火急火燎地朝洞外走去,我又想拥有一双翅膀了。大概走出了十丈来远,就被一个高大威猛的络腮胡子拦住了去路。
“站住,哪里逃!”那小厮大喊一声,“快点抓住这个婆娘!”
真是粗鄙不堪,叫姑娘不可以吗?好讨厌听到她喊我婆娘啊。可是我能拿他怎么办啊,我已经不能喷火了,要是硬拼,那他这五大三粗的样子,又会将我死死地捏在手里。
我站住了,束手就擒。
“原来是个弱女子,这样会不会太野蛮,把手捆上吧,脚镣就算了,叮叮当当的听着刺耳,谅她也跑不掉,”那粗犷的汉子说道,“小甲,你去禀报大王,说是抓到了一个人,看看怎么吃,如果他胃口不好,看能不能赏给兄弟们,看这细皮嫩肉的,抹点香辛料味道应该还是可以的。”
“好嘞!”那叫小甲的长得瘦瘦高高,清脆地应了一声,往里间走去。
“快来人啊,大王受伤啦——”是那小甲的声音,慌张又悲痛,听着像是死了亲爹。
我就纳闷了,大王受伤这事,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地叫嚣吗,这不会引来不必要的猜疑吗?平日里趁机想夺大王位置的正好有了一线生机,外边虎视眈眈的强敌也有了盘算。
焦黑恢复了人样,正半倚在榻上摸着自己的十块腹肌。如他所说,他变幻成人形的时候白得发光。听说,有些妖怪修炼成人形的时候,如果对自己的形象不满意,会去夺取别人的皮囊套上。这白得发光的皮囊,与他本来面目根本就不是一个色调啊,那他一定是选了一个最英俊的下手了……
“滚!”果然,焦黑被惹毛了,“给我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做事不要毛毛躁躁的,要冷静,就是不听,都说人族诞生以前,蛇是最聪明的,你看看你们,跟一头猪有什么区别,不,连猪都不如!”
那粗犷汉子押我进了洞穴,忙上前安慰焦黑:“大王,消消气,您福星高照紫气东来,一定会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我都九千岁了,三丙,你就这么着急盼着我死掉?”焦黑挪了挪位置,将自己摆正了些,看着我,闷声说道,“怎么啦,刚才的本事哪儿去了,连一个小小的守卫也打不过,我早告诉过你,外面有成百上千的兄弟呢,看你,又栽到了我的手上,你等会,我恢复了力气再说,真是上火,我现在感觉全身燥热难挡,三丙,去给我拿些冰块。”
“是的,大王。”那三丙将我推搡了一下,我一个趔趄,撞向了墙根。
“将她的手松开再去,”焦黑交待三丙,“是敌是友,还未明了,先不必如此对待远方来的客人,那薇儿,你说说是不是这样子。”
我不理他。看样子他还不想将我解决掉,他还在为他的合作大计尽力。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三丙拖了刚才那个瘦高个小甲回来复命。焦黑看了一眼,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好大的血腥味,赶紧走!”
真是搞笑,一个噬血如命的大魔头,居然嫌弃有血腥味。我鄙夷地看了焦黑一眼,他正在油灯下吃东西。盘子里黑乎乎的一片,分不清原材料的种类。